“晉堂,如何?”
寧廉喝了口酒,砸吧砸吧嘴,“我覺著,回到京都,應該去定遠侯府拜會才行。”
“這就對了。不止拜會,你啊,還得向定遠侯陪不是呢。你那張嘴啊,刀子似得,句句紮心!”
寧廉麵上一紅,猶豫片刻,大著膽子問道:“端禮,大皇子那邊兒,進展如何了啊?”
大皇子一事,在後宮並非秘密。寧淑妃知道了,寧廉不可能不知道。
“這個嘛……”遲疑的當兒,寧廉晃晃腦袋,“哎呀,算了、算了,你當我沒問。”
百裏恪輕笑,寧廉有時也挺通情達理的。
蔣府上下男女分成兩撥,暫時羈押在最後一進院裏,隻等明日一早上路。
衛瑫帶著契苾悍前前後後巡視。
契苾悍僅憑三百人馬,就把柴狗那夥全部剿滅,立下大功一件。“將軍,我怎麼老是覺得不踏實。”手扶佩刀跟在衛瑫身側,小聲叨咕。
衛瑫神情嚴肅的看向契苾悍,沉聲說道:“真刀實槍的與敵人作戰,又親手砍下柴狗項上人頭。確實會感到忐忑、愧疚或是坐立不安。但是,你殺的並非良善之輩,而是屠戮百姓的惡徒。是他罪有應得!”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契苾悍四下看看,湊到衛瑫跟前,“我是說,你覺不覺得咱們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牽著鼻子走?
衛瑫濃眉微蹙。細想想,好像有那麼點。
楊樹林的大火,把他們引到地窖。再由地窖到了柴狗老巢。
柴狗在西北行惡多年,狡兔三窟。怎的就叫他們輕而易舉的剿滅了呢?
“我帶兵追到柴狗老巢的時候,他們搶的那些東西還沒來得及卸下。可柴狗出來應戰,連衣服都沒穿好。要不是殺他個措手不及,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契苾悍當時光顧著高興了,過後再琢磨,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衛瑫食指搓搓下巴,“清早,還有人送信兒,說是蔣楷餘孽藏在刺槐大街一處舊宅裏,叫我速去拿人。”
聞言,契苾悍靈機一動,“送信的人呢?”從這人身上或許能查到線索也不一定。
“是個乞索兒,收了十文錢跑腿兒。問他那人是何模樣,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契苾悍泄氣。
衛瑫拍拍契苾悍肩膀,“別想了。不管怎樣,咱們沒白來西北一趟。不止滅了柴狗,還拿住逆賊。回到京都,陛下自會論功行賞!”
契苾悍露出個勉勉強強的笑容,難抑心中憂慮。
秦王沒想到第一次踏足玉姝的兩進小院,竟是這般光景。望著床上麵如金紙,氣若遊絲的玉姝,秦王仿佛身處夢境一般。
秦王就這樣呆呆站著,呆呆望著。良久,才問:“她、沒事吧?”
不會有事!秦王不等花醫女作答,在心裏暗暗回了一句。
“王爺,隻要捱過今晚……”剩下的話,不必說。
說多了於事無補,徒增煩惱。
萬一捱不過呢?秦王頓時眼眶酸脹,不、不會的。一定捱得過,一定!
秦王吸吸鼻子,“宋成!”
在外間候命的宋成聽見秦王喚他,上前一步,隔著簾子應道:“宋成在!”
“湯雋的人頭,懸賞兩萬貫!”
“是!屬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