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皇帝不當,當王爺?!以前的趙昕可不是這樣的。柳媞難以置信的翻了翻白眼兒。
好男風也就罷了,蠢鈍如豬、胸無大誌又是隨了哪個?這、這是她生的兒子嗎?!柳媞氣得手指亂顫,嘴唇囁嚅幾次,有心喝斥責罵,都不知該從何說起。坐那兒直個勁兒喘粗氣。
萬寶眼珠轉了轉,計上心頭。
“殿下,娘娘心善,並沒苛待郎君,而是吩咐奴婢把郎君送到侯爺在城郊的田莊上暫居。臨走時,郎君還說要日日為殿下祈福,盼望著殿下能夠成就一番大業呐!”
柳媞眼角一挑,向萬寶投去一記讚賞的目光。懂得投其所好!機靈的跟猴兒似得,招人疼!
果然,聽到祚俢二字,趙昕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哽咽問道:“他、真這麼說的?”
“是呐!奴婢與郎君講明其中厲害,郎君體諒娘娘一心為殿下籌謀,說是要為殿下吃長齋,乞求佛祖保佑殿下身體康健,大願得償。”
萬寶言之鑿鑿,越編越真切。
趙昕眼裏含了一包淚,看向柳媞,嘴唇哆嗦著,哀求,“母親,我想給祚俢寫信,行嗎?”
“殿下,郎君不識字啊。”萬寶犯了難,“要不,奴婢指派兩個會寫字的婢子過去伺候,可好?”
趙昕嘴唇哆裏哆嗦,不住頜首,“也好、也好。”
柳媞眼瞳微眯,暗自哂笑。想寫信就寫個夠!大不了燒給那死小倌!叫他在陰曹地府看去吧!
“昕兒,我成全了你,你也該成全母親這顆望子成龍的心,是不是?”柳媞美目流轉,真摯懇切。
萬寶也在一旁幫腔,“殿下體諒體諒娘娘吧!”
趙昕輕咬下唇,“可是祚俢……”
“隻要你為母親著想,我就絕不會虧待他!”柳媞收起和顏悅色,容色清冷。言辭間有威逼有利誘,趙昕卻不敢不從,“萬事但憑母親做主!”
柳媞輕輕嗯了,眸中精光一閃,似流星劃過。
茯苓和金釧走不多時,陸峰拎著兩簍紅柿子來給張氏嚐鮮。
落座後,銀釧奉上茶點,在旁伺候。
玉姝再見陸峰,觀感與從前大不相同。這就是同阿娘有婚約的人了。不動聲色,上下打量。長相、人品都無可挑剔。若是阿娘能與他再續前緣,必定美滿幸福。
陸峰一顆心全拴在張氏身上,從進了門,一對星目便不離她左右。寒暄幾句,陸峰直入正題,“素素,師叔此番來在涼州城不想被人打擾,所以,這個忙我恐怕是幫不上了。”說到最後,歉疚滿滿。
百裏恪挑明了這次是為陛下辦差的,那就是天大的事了,陸峰可不敢跟著添亂。
此言一出,似一桶冷水兜頭澆下,玉姝拍著胸脯向秦王保證過的,這、如何是好啊?
食言而肥沒麵子還在其次,關鍵是機會難得。若然成事,不多不少都能牽涉到柳維風。
千算萬算,天意難算!玉姝心亂如麻,麵色卻是如常,笑著說:“無妨,再想別的辦法就是了。”閑話幾句,便留下銀釧,獨自回了西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