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輕輕點頭,可又覺得這行字玄妙莫測,卻又說不出它的不同之處,索性不再深究,又往後翻去。
粗粗看了一遍,《九轉天經》果如文朝鳳所說,詳細記載了修煉“元氣”、“天術”的方法;但言語晦澀,字義仿古,似乎想要學會,還需精通天道大陸的古文。
文朝鳳見張浩緊鎖眉頭,已猜到幾分,爾後口中含笑:“愚徒,該懂時自然會懂,這《九轉天經》豈是凡物,單要靠文字理解,怕是古今大儒,也難學其一。”張浩驚呼一聲,大為不解:“師父,武功秘籍不靠文字理解,那要怎麼學?”文朝鳳知他必有此問,肅聲道:“文字雖能記載,卻也是彌彰;要學它,就不可被表麵的東西束縛!”
張浩沉聲不答,文朝鳳道:“《九轉天經》是我最大的寶物,但我年近知命,半百之齡,怕是難有作為;你還年輕,天術一道,博大精深,希望它能幫你。”
張浩剛要推辭,忽聽門外傳來急促腳步,他轉身看去,屋門以被推開,一人英姿勃發、身穿習武府白袍,口中大聲嚷嚷:“張兄,你怎麼樣,受沒受…”這人說到這裏,眼睛落在文朝鳳身上,立時愣住,張浩哈哈大笑:“蕭兄,你的傷這麼快就好了?”
蕭定趕緊整好衣服、捋順發絲,朝文朝鳳作揖,問張浩:“張兄,這位就是賀庭之老師說過的…”張浩心想:“原來習武府中人都知道此事了。”於是點頭稱是:“正是家師。”蕭定趕緊作揖鞠躬,張浩對文朝鳳介紹一番,後者點頭暗道:“這人器宇不凡,與賀庭之倒是極像,將來必成大器。”
張浩卻不知文朝鳳想法,他與蕭定互相查探對方傷勢,確保無恙後,蕭定愁眉苦臉,低頭歎息:“張兄,我這麼急著回來,一是想知道你傷勢如何,二是…”文朝鳳猜到一二:“可是諸位府上高人動用禁忌,傷了身體?”蕭定點了點頭,甫一開口,眼淚竟不自覺落了下來:“賀…賀老師他們,快不行了…”
張浩大驚失色,連忙詢問,蕭定卻淚流不止:“雲先生請你師父速速前去,希望可以保住幾人性命…”
文朝鳳聽後,也不答話,他對習武府並不熟悉,於是讓蕭定帶路,幾人趕忙來到府中醫館,它通體白色,裏麵很是狹窄,幾張樣式平常的臥榻上躺滿鍾虛道、江鶴天等人,諸位醫者匆匆忙忙,不斷尋找、使用各種藥物,卻似療效欠佳。
真正觀看的人並不多,眾多學生正在外收拾打掃,似乎並不知情;雲煜站在幾位老師床榻邊,見文朝鳳趕至,擦了擦頭上虛汗,朝他拱手急道:“文先生,您實力通天、見多識廣,還請施以援手,不然…”
文朝鳳走到其中一位老師身邊,左手凝聚出一股乳白色元氣,渡入後者筋脈,隻見那股元氣自其筋脈過處,均有汙濁氣息自皮膚浮出,雲煜看得似懂非懂,出聲問道:“文先生,這…”文朝鳳沉聲道:“這些濁氣,當是動用禁忌秘法,導致體內筋脈破碎,而後內力或道氣揮發過量,與被破碎的筋脈封在了體內,久而久之,就成了破壞身體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