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西將鑰匙裝在身上,上下打量著身後的鐵門,那扇鐵門已經有鏽蝕的痕跡,甚至掉了好幾顆鉚釘,心想:“門都成這樣了還不換……錢都被吃喝玩樂了嗎?”
馬西想要透過門上的孔洞看看牢房裏的犯人,可剛站起來便又坐回到椅子上,眼前浮現出被裏麵的犯人透過孔洞一拳砸破腦袋的畫麵。
“害怕什麼?”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鐵門後傳出來。
馬西噌地離開了椅子,欲言又止。
“大黑牛給了你多少錢?”
馬西無言以對。
過了好一會兒,鐵門後的犯人又說道:“啞巴?”
馬西這才找到切入點,脫口而出:“你才啞巴!”
門後的人笑了。馬西感覺自己像是被貓玩弄的老鼠,便湊近鐵門,說道:“我可是大黑牛專門請來的高手!你給我小心著點!”
門後的人又是一陣大笑,說道:“專門請來看守我的高手?好笑!小夥子,你看看我現在是什麼樣再說吧!”
馬西猶豫了一下,湊近瞭望孔,他看到了牢房裏麵的景象:一縷細微的光線從高高的小窗戶縫擠了進來,隻有一張窄窄的床放在牢房的角落裏。
床上坐著一個人,手腳全無。
看上去確實不需要高手來看守。
這時,那人又開口說話了:“從你的話中我聽出三點。”
“哪三點?”
“第一,你今年20歲。”那人停住不語。
馬西回答:“對。”
那人接著說:“第二,你不是高手。”
馬西回答:“我是高手。”
牢房裏的人不再繼續,馬西隻得說道:“好吧,我隻是個實習守衛。”
那人接著說:“第三,小夥子,你是個好人。”
馬西的嘴角泛起了微微的笑,很快便開始積極投入到和這名龍尾監獄犯人的談話當中。
一個獄卒將中午飯送到了馬西的麵前,還有一份牢飯。馬西的午飯是幾片麵包和牛肉,而牢飯則是一份幹硬的米飯和幾片菜葉。
馬西看了看眼前的午飯,又看了一眼牢房的鐵門,便將牢飯倒掉,將自己的午飯分成兩份,敲了敲鐵門,將其中一份遞了進去。
牢房裏那人說道:“從來都是硬米飯,怎麼突然變成牛肉麵包了?難道……我要死了嗎?”
馬西忙解釋道:“不是不是……”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謝謝你,小夥子。”說完,用沒有手的兩個上肢夾著牛肉吃了起來。
馬西也哈哈大笑起來。
吃完飯,馬西看著鐵門說道:“大叔,如果你不是犯人,說不定我們能成為好朋友。”
“難道因為我是犯人就不配做你的朋友嗎?”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跟大黑牛也是好朋友,不過他從來沒有分給我牛肉和麵包。”
一陣沉默。
那人突然說道:“我叫亞特,桃山會亞特。”
“不要騙我了,桃山會的亞特早就死了。”馬西說道。
“是嗎?”
“對啊。二十年前,桃山大戰的時候。”
“嗯,對,二十年前,桃山大戰。我們桃山會想要借著世界大戰的時候擊潰東山國衛南的統治……哦,衛南現在還是國王嗎?”
“對,還是我們的國王。”
“如果不是當時有叛徒出賣,現在的東山國早就是另一番景象了。那場大戰真是慘烈啊……會長何塞戰死,而我,我也戰死。”
馬西問道:“你真的是桃山會當年的二號人物亞特?”
“對,桃山會亞特,不過現在和螻蟻一樣,被人掐掉了手腳。如果我是一般人,估計早就被處死了,因為我是亞特,所以作為一枚棋子,保留到現在。”
“我的師父是圖蘭布!”馬西說道。
“圖蘭布?那個膽小的家夥。你師父是他啊,怪不得你隻能混跡在實習守衛中。那你現在是桃山會成員嗎?”
“不是,師父說我能力不行,進了桃山會也是累贅,況且我母親也不會同意的。”
“小夥子,你就不怕我供出你的師父是桃山會成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