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課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矮子沒有被叫家長,也沒有受到任何的處分,一切好像就這麼風平浪靜。
矮子一開始也有些心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好像又恢複了從前,他又一次變成了那個活潑的孩子,隻是再上生物課的時候,他再也不敢與那位年輕的女老師對視,而那位年輕的女老師也再也沒有點他回答過問題。
但是,又過了幾天,矮子朦朦朧朧的發現了一些問題。
一些平常要好的朋友,現在似乎都開始躲著他,平常他走在路上,也有一些小朋友指指點點的,臉上帶著嘲笑。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在笑什麼?我又有什麼好笑的?
矮子有一個不服輸的性子,既然你們不理我,那我也不會去主動的理你們,大不了和從前一樣,各玩各的。
莫名的,矮子又成了形單影隻的一人。
某天,他像往常一樣回到了家中,那對對他疼愛有家的父母忽然對他板下了臉。
此時,已經離他對那個年輕的女老師大吼的日子過去了一個月了,矮子也早已把那件事跑到了腦後,所以,雖然父母的表情不對,但是矮子心中也沒有多少的畏懼。
還沒等他說話,他那個強壯的父親已經抽下腰間的皮帶,那條黑色的皮帶被拿在他父親的手上左右搖動,就像是一條死而未僵的黑皮毒舌。
“你跟你的生物老師講過什麼了。”
父親的語氣低沉,其中隱含慢慢的怒氣,可是,當時年紀尚輕的矮子並沒有感覺到那股子怒氣,再加上這段時間之中,那些小夥伴對他的遠離,矮子小小的心靈裏也有些想要宣泄。
所以,他一臉無所得說道:“我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我的那個生物老師說,表哥表妹不可以結婚,她完全是在瞎說,就像你和老媽,你們就是……”
矮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父親就已經一把抓過了他,並且一用力,便將矮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還沒有等矮子反應過來,那黑色如同毒蛇的皮帶就已經抽打在了他的身上。
十歲的矮子身形消瘦,甚至是因為營養不了,脫開衣服就是皮包骨的模樣。
但是,他的那位父親卻絲毫沒有留手,那一指寬的皮帶一次又一次狠狠的落在了矮子的身體上,而他的那位溫柔的母親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一直冷眼旁觀,仿佛那個被打的滿地打滾,身上已經鮮血淋漓的矮子,並不是她的孩子。
這個夜晚是矮子畢生難忘的一個夜晚,同時,也是他生命之中的一個轉折點,隻不過這個轉折是往下走的,沒有回頭,一路直接到了底端,人生最黑暗的底端。
<!--endfrag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