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真的鬧起來,顧茗還敢跟她對著幹不成?
若是那樣,不等她出手,自然會有言官站出來彈劾,好在她醒悟的並不是太晚,如今再改正也還來得及。
崔皇後下定決心之後,腳下也快了許多,可到了延福宮之後,她的眉頭馬上又擰在了一起。
此時氣正好不冷不熱,院內陽光正好,顧茗正坐在院內的水晶桌前,趙曜在那裏剝了葡萄,心翼翼地用牙簽挑了,送到她的嘴裏。
如不是那身龍袍穿在身上,若不是因為趙曜是她生下來的,她幾乎以為是個太監!
自己看得比眼珠子還珍貴的兒子,竟然被別的女人這般使喚,而且這個女人還是情敵的女兒,崔太後現在簡直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可顧茗身邊的嬤嬤已經看到了她,笑著提醒趙曜和顧茗道:“哎呀,太後娘娘過來了呢。”
話間,所有的下人忙跪下行禮。
趙曜卻急急忙忙地扶住了顧茗,“梓童,你現在懷了身孕,一切都要心為上,母後最是寬容大度,才不會挑這種禮。”
崔太後僵笑起來。
她還在懷疑這孩子根本就不是趙曜的,想要和兒子一起揭穿顧茗,哪想趙曜卻先替顧茗起好話來,若這個時候她在些什麼,隻會讓人覺得她無禮取鬧,不定還會認為她神智不清了吧!
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她可就太不甘心了。
“可請太醫前來診過脈了?是什麼時候的事?若不是聽到丫頭們議論,哀家當真一點都不知情。”
王琳芝在趙曜的相扶下,給崔太後行了禮,“都前三個月不安全,所以也沒敢告訴母後,怕讓您老人家跟著空喜一場。”
老人家,她今年也不過三十多歲罷了,和顧茗的阿娘王琳芝年紀是一般大,怎麼就成了老人家?
可若要刻意爭論這件事,倒顯得她自己在意了。
顧茗竟然瞞得這般緊,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可若是顧茗能懷,為什麼其他的宮女就不能呢?
崔太後左思右想,又查證了好多,也沒有結論,最後隻能開口問前去給她請安的趙曜。
趙曜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流出來也渾然不覺。
“本來就是在她懷孕之後,朕才刻意服了藥,以自證清白。”
崔太後勃然大怒,“你,你自證什麼清白?”
“母後不是在幫朕挑人嗎,為了表示朕不是自願的,隻能當著她服了藥。”
“不愧是朕的枕邊人,比太後娘娘還早兩年發現不正常的地方,所以她便威脅朕,若是朕一直無後,她便要抱養鄭王的嫡孫!”
“顧茗,她竟然敢這般威脅你?”崔太後氣得發抖。
“可惜那個時候母後隻想著報仇,哪裏關心過朕的死活?”趙曜的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但凡有人肯幫朕一下,朕也不必過得如此艱難!事已至此,太後再追究這件事有什麼用呢?”
崔太後怒極,“你!”
趙曜哈哈大笑,“母後現在發火又有什麼用?請您放過我和她,也放過您自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