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魎正與那血玉化生的小孩兒糾纏不清,遠處似有淒怨的歌聲緩緩傳來,便聞魍魎如遇救星一般,大呼道:“魑魅救我!”聞喚,歌聲頓住,由遠及近,顯出一群流螢,明明暗暗,飄忽不定。細看裏,流螢忽然不見,竟現出一詭異絕色的女子來,千分嬌,百分媚,一點櫻唇撩人神,胸似酥,臀似粉,長腿細腰勾人魂;真個是言不盡的風情,說不完的風騷;笑比褒姒,嗔比妲己,誰管腹中藏蛇蠍;嬌比妹喜,柔比貂蟬,誰管紅顏是災禍。隻見該女子如風一般飄逸,又似夢一般迷離,跨下一非龍非彨的坐騎,正自掩口訕笑不休。話說該女子便是鬼神魅,其跨下坐騎便是魑,魑魅善惑,世人遇之必殃。
魍魎見魑魅非但不理睬自己,還笑個沒完,剛好小孩兒見又有人來,亦住了撕扯魍魎的手,好奇地望著魑魅,魍魎才得以鬆了口氣,怒目魑魅道:“可惡!吾等相識一場,魍魎受苦,魑魅焉何袖手旁觀?!”魑魅才住了笑道:“魍魎苦從何來?汝不會是被這娃娃欺負了吧?汝不會是要我對這孩子下狠手吧?咯咯——好可愛的孩子喲!咯咯——”笑得魍魎是又羞又惱,因魑魅又問道:“哪裏來的孩子?”魍魎道:“我亦不知,魍魎聞得生人聲息,便前來探看,便見此小孩兒,問其話卻不懂話,我就想把他捉住,沒曾想其忒機靈麻溜,竟然躥到了某的頭上胡亂抓撓,更沒曾想其小蔥般細嫩的小手,竟然有千斤神力,抓撓得魍魎好不苦惱也!看在我們亙久交情的份上,魑魅速速助我!”魅聞聽魍魎所言,提了幾分心機,魑卻不以為然道:“不就是一個娃娃嗎?會有如此玄乎!嘖嘖!細皮嫩肉的,且讓魑吞之打打牙祭!”說完,不由分說,魑發一聲狠便把小孩兒吸食在口,滿嘴哈喇子,卯足了勁就想美美地嚼食了血玉所化生的小孩兒!然卻隻聽得嘎嘣一聲,魑的後槽牙被生生哏斷了許多,痛得魑是隻咧大嘴。魑正想幹脆生吞之得了,便感覺上顎似被一鐵棒慢慢撐起,原來小孩兒在魑口站起,生生把魑的口撐了開來,唬得魑是暗叫:“苦也!”驚得魍魎和魅是匪夷所思。再看小孩兒一個魚躍,就從魑的口中跳了出來,跌到地上,一骨碌爬起,拍手衝魑魅嬉笑起來。隻聽魅鄭重謂魍魎道:“魍魎在此且看著這個孩子,容魅前去稟明宴龍王,再做理會!”魍魎不忿道:“為何是魍魎在此看著?”魑魅亦不搭話,撥轉魑頭,就要離去。
那小孩兒早已是樂在其中,見玩伴要走,怎會舍得,順手一抓,剛好抓到魑的尾巴,順勢就爬到了魅的身旁,給魅了一個大大的熊抱,好懸沒把魅抱岔了氣兒!魅急於甩掉小孩兒不得,備受折磨,一路跌跌撞撞地攜血玉所化生的小孩兒便來到了陰界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