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弟子依舊低著頭,口裏念念有詞,手裏在掐訣:“你是王蘇棋嗎?”
王蘇棋驀然一震,三份奇怪,七分警惕地看著麵前這個低著頭的女子:“你認識我?”
那名女子低著頭,從王蘇棋的視線隻能看到她長而卷的睫毛和精致的鼻尖,隻聽那名女子說道:“我不認識你。”
王蘇棋心中一怒,說道:“你是何人,何必在此裝神弄鬼?”
女子不喜不怒:“我沒有裝神弄鬼,你是王蘇棋,我也不認識你,但是我知道你要幹什麼,所以我來此地等你。”
王蘇棋心中一激,一股久違的殺機淡淡而出,冷言道:“我要幹嘛?”
女子沉默了少許說道:“你要殺人。”
“何人?”王蘇棋的話語越來越冷。
女子依舊不喜不怒道:“韓金鵬。”
王蘇棋冰涼的目光盯著麵前這個女子:“你怎麼知道?”
隻見那個女子慢慢抬頭,王蘇棋冰冷的目光慢慢變得迷離,隨即變得精彩,隨即又恢複如初,這個奇怪的女子竟生得如此惹人憐惜,竟讓王蘇棋一時間殺意盡失,隨即王蘇棋晃過神來,他的眼神依舊冰冷,可是他的心卻在剛才那一刻猛然跳動了一下。
女子的眼神很是飄忽,似乎在看著王蘇棋,又好似看著王蘇棋背後,呆呆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隻聽女子說道:“我算到了。”
“算到了?”王蘇棋心中一驚,問道:“你能算到?”
女子飄忽的眼神顯得有些傲慢,可她呆滯的表情又與傲慢扯不上任何關係,微抿的嘴唇慢慢張開:“恩,因為知道,所以我在。”
王蘇棋看著這個奇怪的女子問道:“你來阻我?”
女子說道:“我是來開導你的。”
王蘇棋哈哈一笑,一笑之間盡顯蔑視,盡顯憤怒:“恨之深,不共戴天!”
女子呆滯的表情第一次露出沉重,但是她的眼神依舊很飄忽,似乎在看著王蘇棋,又似乎看著他的身後:“我是不倒宗的弟子,我知你要殺我同門,所以我來,我想試一試。”
王蘇棋很討厭她那種蔑視的眼神,仿佛她的眼中沒有他的存在:“憑什麼?”王蘇棋話語剛落一身殺氣透體而出,殺氣掠過她的鬢發,讓她的青絲飄蕩。
女子抿了抿嘴唇:“殺人不對。”
女子幹淨利索的話語讓王蘇棋一愣,簡單的話語帶著不容置疑的真理,讓王蘇棋一時間無法對答,王蘇棋本可以揚長而去,可惜既然王蘇棋的道在心,而這個奇怪的女子亦是從心來反駁王蘇棋,既然道已不穩,何以報仇,何以修道。
女子簡單的語言讓王蘇棋道心驀然一震,如果殺一個人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那麼此刻這件事情就變得極為複雜,如果王蘇棋辯不贏這個奇怪的女子,那麼這人他是無論如何也殺不了了,這仇也必然永世無以得報。
王蘇棋倔強之心一起,隨即說道:“既然你說我殺人不對,那麼不服來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