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 / 2)

並不不知東家沒日去何處的丁武沿著大路往鎮子走去。天越來越陰沉,還沒到花妹家酒肆,雪花便飄落下來。

丁武心地有些急了,不覺腳步快了許多。不多時來到花妹家酒肆前,見酒肆一個人影都沒有。要說天冷沒有客人到情有可原。可花嬸也不在櫃台後頭。丁武覺得不對,放慢了腳步轉進酒肆。見裏邊桌椅歪倒,幾個酒壇子碎了,弄得滿地濕漉漉一片。櫃台邊上還有一灘血跡。

見此景嗎,丁武拔腿就往後院跑。正好和出來的珍珠撞個滿懷,珍珠敵不過他,摔在了雪地上。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的珍珠抬頭見是丁武。爬起來道“丁大哥你怎麼來了?”

沒時間解釋,丁武道“出什麼事兒了,我看外邊一片狼藉?”

珍珠道“才剛有兩個外地來的客商吃多了酒傷了花嬸。現在郎中正瞧著呢!我正要出門去抓藥。”

聽了珍珠的話,丁武伸手道“藥方子呢?”

珍珠趕緊從袖口裏掏出藥方子遞了上去。丁武看那藥方子開的都是平常止血的藥料。將方子收下道“外邊兒已經下雪了,還是我去吧。”說完轉身離開。

珍珠見他去了,轉身回到房裏。

約莫一刻鍾,丁武拎著藥包回來。此時花嬸已經醒了過來,拉著花妹的手問她傷著沒,花妹嚇得隻顧著哭,忘記如何回答。

珍珠替她答道“嬸子放心,花妹沒事兒。”

聽說女兒沒事兒,花嬸才覺得頭上疼。道“這回咱們家又得賠銀子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花妹又是擔心,又是生氣道。

見丁武拿了藥回來,珍珠趕緊接過來,去煎藥。花妹看見了,過來道“快給我吧,珍珠妹妹出來也半天了,再不回去大姑該急了。”

珍珠想姑姑身邊至少還有個晚雲,自己要是走了,隻留話妹一個人怎麼能照看的過來。

道“交給我吧,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開。”又對丁武道“丁大哥煩你回家與姑姑說一聲,別說花嬸傷了。就說我在這兒幫著做衣裳呢!晚些時候再回去。”

丁武答應了一聲,又囑咐珍珠和花妹看好門戶後快步回家告訴了正等消息的晚雲。晚雲在大宅院裏長大,如何將這件事兒在秦大姑麵前小而化之輕車熟路。

交代清楚,丁武反身又回到花妹家。正在前屋子煎藥的珍珠見他又返了回來。道“眼看雪越下越大了,你怎麼還回來了?”

“天兒不好,我擔心你們三個不安全。”丁武道。“何況這屋裏也得收拾。”說著便伸手去扶倒在地上了座椅。頓了頓又道“東家可傷了?”

才剛丁武說不放心時,珍珠還沒有上心。現在聽他問自己。珍珠手裏的扇子搖得慢了許多。

“我沒事!”珍珠答道。“我出來時,花妹已將將那兩個喝醉了酒的打怕跑了。”說到這裏,珍珠禁不住多嘴道“難怪她能從花轎上跑下來,看來還真有些本事。”

丁武見她還有閑情說這些,放下心來收拾起屋子。珍珠的藥還沒有煎好,丁武已將砸壞了的座椅修理好了。

看著外邊的風雪越發地大了,丁武將酒肆上了板兒,掌起燈。珍珠將五大碗水煎成一小碗暗紅的要藥湯汁。端到花嬸床榻前,花妹接過去打算一勺一勺地喂給花嬸。可花嬸嫌苦,待藥湯涼些後,一口吃了下去。然後吃了口蜜糖,壓了壓嘴裏的苦味兒。

此時,已經過了晌午。外邊烏雲密布,屋裏點著燈也不亮堂。花嬸吃了藥便睡下了。花妹唯恐她失血過多,身子虛弱,殺了一隻雞準備煮湯,並且留珍珠和丁武在家吃飯。

珍珠見自己幫不上忙,反而連累花妹。便與丁武起身回家。花妹挽留不住,遞給丁武一盞燈籠,送他們二人出了門口。

一直都是跟在珍珠身後的丁武,這回不得已打著燈籠走在珍珠身邊。借著燈光,珍珠見丁武拘謹的模樣,暗暗發笑。不想卻被丁武覺察。

丁武問道“什麼喜事兒讓東家這麼高興?”

“花嬸都傷了,還能有什麼喜事兒?”珍珠道“我是看你好笑。”

也覺得自己有些不自然的丁武,沒有再說什麼。

緊接著,珍珠歎氣道“花嬸和花妹也不容易,母女二人相依為命,緊要關頭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今天要不是我在哪兒。還不知道誰能幫她們請郎中抓藥呢。”

丁武不語,心裏道“你和大姑不也是一樣。”隻是這樣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出來,好像自己可憐她似得。不知為什麼,丁武想讓東家覺得自己是在可憐她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