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總是不能好好開1(1 / 2)

汝陽王府東院的花園兒今個特別熱鬧,前前後後擺滿了二十來張鋪了金線緞子的桌麵,上頭清一色碼放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裏頭外頭的賓客或站或坐的都滿麵春風,圍繞著圓桌觥籌交錯。

要是你站得夠高,那就能看到這些穿著富貴的賓客被一張山水畫屏風給分割成了男女兩片兒地。

外頭的男賓們都頗上了些年紀,在那裏喝的麵紅耳赤,叫嚷聲、做詩聲不絕於耳。

裏頭的女賓們則文靜的多,大多都安安當當的坐在那,吃菜都小口小口的,一個個都賢良淑德的樣子。

趴在屋頂上的白陽曬著太陽舒服的歎息了一聲,從懷裏摸出一把剛從廚房順來的瓜子,挑出一顆就開始嗑了起來。

他百無聊賴的盯著屏風裏頭的官家小姐,細細的數她們誰帶的發簪最多。

“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啊!”

白陽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腦袋,氣惱的瞪了盤腿坐在他邊上的青藤一眼。

“你打我做什麼!”

還能為什麼!還不是你一直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個沒完嗎?搞得人都不能集中注意力!要是趁亂被別的暗衛翻進去幾個咋辦?

裏頭可都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隻知道吃喝拉撒、吟詩作對的肥豬!

衝進去一隻狼,啊呸!衝進去一個殺手,救哪個都拎不起來啊!

還是現在盯緊點來的實在。

青藤眯著眼睛左顧右盼,時刻保持著警戒,騰出一隻手來摸了摸白陽的腦袋,輕聲說道,“誰叫你吃獨食。”

白陽癟了癟嘴,委屈八交的又從懷裏摸出一把瓜子,“你不是不愛吃這個嘛,老說它塞牙。”

“我是叫你給老大吃。”青藤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大榕樹,“看見沒,他盯著你很久了,再沒點眼力見就等著宴會結束被體罰吧。”

白陽一抬頭,果然見到了在榕樹上悠哉悠哉躺著的倉衡。

他此刻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正目露凶光的盯著他。

倉衡危險的目光盯的白陽發怵,他連忙收拾收拾了麵前的瓜子攤,跟青藤打了聲招呼,說了一句“我去去就來。”便沒了影子。

下一秒,白陽便出現在了倉衡的麵前,極其諂媚的把兜裏的瓜子都獻了出來,還狗腿子的幫倉衡捏了會兒腿。

那模樣讓青藤看不下去,遂隻瞥過一眼便不再朝哪裏看了。

宴會還在繼續,你敬我,我敬你的,來來去去的沒完沒了。

這得什麼時候才結束啊……

青藤有些疲倦揉揉眼睛,也開始雙手托腮偷起懶來。

暗衛真是個苦差啊,自己當初隻是一個本本份份跟著師傅學園藝的小花匠啊。

怎麼後來就當上了汝陽王府小王爺的暗衛了呢?

為什麼不學武功學的差點,那就成了小王爺的貼身護衛了啊……

青藤有些羨慕的看著跟在小王爺身後,穿戴銀色鎧甲的護衛。

武功學的這麼差,居然還可以穿的這麼帥氣!

自己躲在屋頂喝西北風,他們卻整天跟著小王爺花天酒地,胡吃海喝。

青藤這樣想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小廚娘今天可燒了不少雞腿呢……”

“給!”

一個聲音在她身畔響起,嚇的青藤一個翻身掃堂腿。

“嘩~”

她腿過之處掃過一陣颶風,刮起片片瓦礫。

說話那人反應也快,雙手不知道舉著什麼東西,連連往後翻了兩個空心翻。

“阿夏?”待青藤發現來人是熟人後便停下了動作,但聽見一兩聲“劈裏啪啦”瓦片掉落聲,便又連忙飛來飛去,把那些被她踢飛的瓦片給接了回來,碼放回屋頂。

“妮子,你居然要打我!”琉夏露出不敢置信的誇張表情,雙手舉著兩隻大雞腿,那模樣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誰叫你跟著主子去了趟江南就變了聲,還突然靠我這麼近。”青藤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耳朵,“你不是被派去老王爺那了,事都辦完了?”

“早就辦完了,我還去了趟後廚。”琉夏轉念一想,好像回來後是還沒和青藤說過話,光顧著和她眉來眼去了,“是不是覺得我的聲音更具有磁性了?”

“哎!你別走!我想你早上肯定忙著澆花沒吃飯,拿去!”

琉夏將雞腿塞到青藤手裏,拿油膩膩的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現在咱們日子過得好了,別不舍得吃。”

他兩當初都是難民堆裏爬出來的,一起過了一段相依為命的日子,好不容易一起到了京城,感情也算是有些親人一般了。

以前在剛進入王府訓練的時候他兩總是對練,雖然後來青藤被分給和白陽一組,但琉夏總還是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