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分？你會把眼睛哭腫？”
姐捧著我的臉，眉峰擠在一起，“小彤，如果不是真傷心，怎麼會哭呢？如果我們不是姐妹，我會管你哭不哭？”
我心中大慟。
隻有最親的人，才會關心你是不是受了委屈。不管發生什麼事，姐姐都是我最親的人。
我把臉埋在她懷中，低吼，“姐，他不要我了。”
說出第一句話，我情緒就崩了，哭得停不下來。
姐給我遞紙巾，給我端水喝，很關心我，完全沒有我預料的嘲諷嫌棄。
我又把姐和杭世楠作比較。
杭世楠，真的比不上姐。我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非要跟他呢？
我哭累了，躺在沙發上睡。迷迷糊糊中，聽到自己手機鈴聲，想爬起來接電話，又摸不到手機。
次日醒來後，我惦記這件事，專門看未接電話。沒發現任何異常。我以為自己睡迷糊了，沒當回事。
姐給我做了早飯，和我說起程夫人。
姐認為，程夫人誤會我和杭世楠藕斷絲連，會給我惹麻煩。她找中間人約出程夫人，讓我給程夫人道歉。
我很明白，向程夫人的道歉，不僅讓我自證清白，也幫杭世楠挽回形象。這是一舉數得的法子。
而結果比我想的更好。
程夫人看在姐和中間人的麵子上，沒為難我，給我一份文件袋——那天杭世楠奔著裏麵的合同去的，如果不是我出現，合同早到了他手上。
姐提點我，程夫人的意思是，讓我有始有終，親手把合同送到杭世楠手上。
我去他住的公寓樓，沒找到他。給他打電話，連著打了十幾個，才接通。但他聽到我聲音，就飛速掛斷電話。
我以為他還在生氣，就給他發短信：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已經向程夫人解釋清楚了，她讓我把合同轉交給你。
短信發出去，我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沒等到他，走出公寓樓。
路邊停著一輛銀色奔馳，杭世楠靠著車門，右手晃動，車鑰匙繞著他食指轉圈。
“景彤，你有意思嗎？”
“你們姐妹倆，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很驕傲？”
我聽不懂他的意思，雙手奉上文件袋，“杭少，這是你想要的文件，我給你送來了。”
杭世楠拿過文件袋，抽出裏麵的文件，低頭看文件條款。
他視線從我身上移開，我才敢打量他。他認真時，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嘴角繃著，表情冷峻，完全就是我記憶中的模樣。
事實上，我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但我卻覺得好像過了半輩子。
他突然抬眼，斜斜勾起嘴角，“看什麼？”
我咽了口唾沫。
他扯著我衣領，摁住我後腦勺，咬上我的唇。
我被他帶動，失去正常呼吸的節奏，仰起頭，等待接下來的風雨。他卻推開我，用手背蹭嘴角，眯眼說：“真惡心。”
我就是再蠢，也知道他厭惡我。但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撞上男人的車頭，輕易上男人的床？
他分明知道我的無奈，知道我被陳辰利用，仍用最惡毒的語言罵我。
這就是我選的男人！
太諷刺。
我冷笑，撲上去撓他，“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