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是個雞。
她用身體換來的錢,把我養大,供我上大學;我欠她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我大學畢業後,姐姐決定離開那一行。
她找了個老實本分的男人。那男人知道她的過往,表示不嫌棄她。
我由衷地替姐姐感到高興,有個幸福的歸屬。
可是有一天晚上,姐姐突然和我說,她因為接客傷了身體,不能生孩子,讓我給姐夫生個孩子時,我嚇傻。
那個我稱之為姐夫的男人,我是把他當成親人,怎麼能給他生孩子呢?
姐姐沒為難我,隻是把我鎖在家中。她關門前,留下一句話,讓我仔細想清楚如何報答她。
我心亂如麻,不能讓姐夫得逞,就必須得逃。
在房裏轉了一圈,隻有跳窗這個辦法。
我運氣很不好,從窗戶上跳下去,正好砸在一輛路過的大奔車頭上。
身體被撞的飛起,因為慣性滾動,磕在綠化帶的路沿……
全身疼得我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盡力扭頭,尋求幫助。
沒看到一個路人,隻看到路邊那輛車亮起大燈。
大燈光芒刺眼,一道人影出現在白光中。
那人麵容模糊,他蹲在我身前,擋住所有的光,然後捏住我的下巴。
不知過了多久,他嫌棄得冷哼,“晦氣。”
我想努力睜大眼睛,卻感到頭頂汩汩流下液體,眼前蒙著一層血色,什麼都看不清。
使出吃奶的勁兒,抓住他的手,剛說話,就咳出一口血。
“救我。”
我咽下血腥的吐沫,指甲掐在他手腕上,不死心地重複——
“救我。”
死寂的夜晚,無人的長街,大燈悠遠的光刺破黑暗,我一遍遍向他求救,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直到我徹底失去意識。
等我聞著消毒水的味道醒來,不知道已經是幾天後,剛剛動了下手指,就聽到有護士大叫,“醫生,病人醒了。”
很快,兩個醫生衝進來,用手電筒照我的瞳孔,記錄我的身體狀況。
我一邊配合醫生檢查身體,一邊估算我的醫藥費;還好,無論醫生,還是護士,都沒和我說錢的事。
我在醫院待了大半個月,身體大好,出院時,才知道有人幫我交了所有費用。
我沒欠錢,卻因此得罪了一個厲害的人——
出院後,我不敢回家,就住在姐姐工作的“紅色酒吧”裏,以前我也經常來這裏幫忙做些打雜的工作。
所以姐姐出現在我麵前時,我沒覺得意外,姐姐親密地勾著我脖子,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把我帶到一間辦公室,叮囑我“在這裏好好等紅英姐”,就走了。
我一頭霧水,沒過多久,一個煙熏妝的女人推門進來,看到我就問,“你就是景彤?”
我點頭。
女人二話不說,朝門外大吼,“都給我進來。”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人按到在地上,煙熏妝女人把一個凳子架在我胸前,四條凳腿分別卡在我脖子和腋窩兩側,她坐在凳子上,踩著我的雙手,問:“你就是勾引杭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