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67隻是一場戲?(1 / 2)

賢夫人施壓:“在太後麵前,田太醫要是敢有什麼保留,你自己想想後果!”

田太醫抬眸瞅了太後威嚴莊重的容顏,隻覺得鬢角有冷汗滲出,他又微微轉頭看了看仲夏,最後吞了吞唾沫,承認:“徳夫人答應下官隻要願意出來作證,就,就幫下官的母親添置一片田產。但是,但是下官所說的句句屬實,並沒有欺瞞太後娘娘之意!請太後娘娘明察——”說完他就跪倒,伏在地上,生怕太後降罪於他。

賢夫人對太後說道:“紅丹當天也沒有不在場的證據,臣妾又有靈岩的證詞,她當時在現場,她的指認無容置疑。所以臣妾才會斷認紅丹就是犯人,公然搶劫貴族,按罪當杖責致殘。”

仲夏又再次起身,走到下麵,站在紅丹身旁。她瞟了一眼,因為聽了賢夫人的話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丫頭,然後環顧四盼。低沉的聲音響起,溫柔而有力地陳訴:“如果,我們把曆年來的宗卷調出來查找,就會發現很多很多很多,因為目擊者堅定但是錯誤的指認而蒙受錯判。”她歎息一口氣,又道:“母後,當臣妾最初接到穀婕妤求助的時候,臣妾聽了過程之後的第一感覺是‘真是惡心,多半就是她做的,還有什麼好狡辯的’。臣妾為什麼要來趟這個渾水?既得罪了賢姐姐,又吵得您不安寧,再加上紅丹這小丫頭又給不了臣妾什麼好處,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說到這裏,太後抿著嘴笑,偷偷瞪了仲夏一眼。

“真相或許是醜陋的,臣妾當時也和大家一樣相信著犯人就是這個一無所有的紅丹。然後再看看靈岩,清白的身世,聰慧體麵,初來乍到,完全沒有撒謊的動機。我們又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她呢?她在現場,她說是誰幹的,我們又有什麼好質疑的呢?”仲夏繼續,誠懇的說道:“但是我們有責任質疑她,我們有義務排除所有疑點,才能最後證明她有罪。但是我們沒有,我們沒有在紅丹那裏找到任何贓物,也不知道凶器的去向,完全沒有實物證據也沒有間接證據。僅僅依賴一個受到驚嚇的目擊證人的證詞,而她連襲擊者的麵部特征都描述不出,但是對於尖刀,她卻是有嚴謹的細節描述,還親自手繪了一幅畫。而對嫌疑犯卻隻有‘嬌小的南方女人’,僅此而已。”

“母後,如果您要采用目擊者的證詞,也請讓她仔仔細細地描繪一下犯人的細節。比如她穿著的衣衫顏色,發髻的樣式,眼睛,鼻子,臉上的傷痕等等,而不要隻是簡簡單單的‘嬌小南方女人’!我們必須履行作為統治者的義務,我們有責任讓我們的子民接受公平的審判,哪怕即使他們是有罪的。”

賢夫人嗤笑出聲,諷刺她這惺惺作態的聖母形象:“有必要這麼偽善麼?因為罪犯,努力拚命的反而是自己!”

“這樣做的意義就在於,”仲夏直視賢夫人的亮眸,一字一頓,氣度非凡:“一旦我們放寬了要求,一旦你覺得‘差不多就行了’‘好像是有罪’‘懲罰他,殺了她吧’就下判斷決定一個人生死的時候,不僅有罪的人在冒險,無辜的人也是一樣。賢姐姐,身處後宮,誰又能保證哪一天不是自己在接受別人的調查。在那個時候,您希不希望得到一個公平嚴謹的對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