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翹著二郎腿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六姨太,用手裏的玉簫敲了敲頭,問道:“六姨太做得了主?”
劉一懂沒說話,倒是那女人聲音纏綿的說道:“呂家的主我可是做不了,可你想買貨,這事我還是說的算的!”
“公子這就是見識短了,這六姨太可是呂老板眼裏的紅人兒,要多少貨隻要六姨太的枕邊風一吹,那都是最好最便宜的!”劉一懂賣力的遊說。
看來這個呂家的確生意夠大,麵對自己這樣的小商客,一個妾室就能打發了,央央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貨吧!”
六姨太打了個響指,出來了五個丫鬟,手裏抱著五種花色的布匹,一字排開,宋離自然是不懂,隻見央央起身,撚了撚每種布料,聞了聞,又撿了兩個用力地攥了一下,其中一個丫鬟取來剪刀剪下一小塊兒,央央用手邊的燭台燃了,隻見隻有些許的白色絮狀灰塵,極其的幹淨。
“成色還算不錯!”央央將玉簫別在腰帶裏,用懷裏的帕子擦了擦手說道,“絲綿、潞綢、繭綢、緞子、最貴的是雲香紗。”
“公子眼力不錯!”其實那六姨太早就打量了央央,見他一身寶藍色蜀錦便是價值連城,手上的扳指至少值三百兩,不過這一身的裝扮都不如他一張妖孽的麵孔,好比戲文裏說的潘安宋玉,過猶不及。
“不知道公子準備要多少,我可以考慮最便宜的價錢給你!”六姨太撫著央央的肩膀,捏了一下,央央被吃了豆腐了。
央央抓住了她的手,飛了個媚眼兒,說道:“今日天兒也不早了,不如明日在下約六夫人在君悅客棧,你我邊吃邊聊,都說談生意,你我細細談來如何?”
“那一言為定!”曖昧一笑,香風撲鼻,央央強顏歡笑,鬆開了手,抱拳告辭。
“好一個俊俏的少爺!”那六太太被央央的‘美色’迷得春心蕩漾,心裏下決心打算明日赴約君悅客棧。
出了呂府的大門,央央臉色凝重,與宋離說道:“我覺得這紡織廠一定有問題,不然為何有那麼多的護院,而且他們還從不讓外人入內,一定有蹊蹺!”
“可我們裝扮成商戶似乎也行不通!”宋離說道,“以這樣的身份入內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明日不還是有約麼,能問出什麼來就是什麼吧!”央央聞了一下自己身上,隻覺得全是方才那女子的香氣,不由得打了個噴嚏,宋離也自覺地離她遠了好幾步。
“你嫌棄我?!”央央瞪眼睛問道。
“非也!”他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嫌棄她!”
二人回到客棧,隻見宋離打開窗子手裏多了一隻白鴿,想必是青衣衛傳來的情報,那鴿子眼尾似乎有一點紅砂般的痣,央央想摸一摸它,“小心,鴿子受過訓練,會啄傷你!”
“看來你們青衣衛的鴿子都是厲害的角色!”央央縮手。
宋離將鴿子放了,展開紙條遞與央央,原來宋離是查了一下這個呂老板,前後不過一兩個時辰就傳了過來,青衣衛真是迅速。
“這個呂老板不一般呀!”看了後央央燒了紙條,“江寧最大的織造商,織造府下屬的監管官員,江寧紡織商會的會長,你說他和金陵王會不會很熟?”
“這不好說!”宋離關上了窗子,說道:“這個呂老板再厲害不過是一個商人,因為生意做得大跟官府有些關係,可金陵王可是連江寧織造府部院都惹不起的人,可能性不大!”
宋離的話倒是讓央央萌生了新的想法,思忖後說道:“現在我們有兩條路可以並進,一條是沿著呂家這條線,摸上去,找到他們在織造府內生錢的勾當,第二條就是從金陵王出發,從上向下,看看金陵王和這織造府有什麼聯係。”
“你的意思是你從呂府開始查,我想辦法打進王府?”宋離反問道。
央央點頭表示正確,“金陵王不是喜好以武會友麼,你武藝高強,我們去金陵試試,看看有沒有機會做他門下的食客!”
“可我不放心你!你一個人在絲蘿太危險了,這裏水很深,萬一……”
“沒有萬一!”央央安撫宋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放低戒心!”
“我還是堅持你我不要分開,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宋離臉色愈發的凝重。
“好!此事再作商議,今天太晚了,先休息吧!”央央不打算執意為之,畢竟現在情況未明,等到去了金陵,摸清了絲蘿的情況後在說服宋離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