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1 / 2)

“奉天承運,朕承奉天意,禦龍宇內,今踐祚稱帝,荷皇天後土眷佑,蕩平暴亂,安民拓土,上順天意下順民心,一脈相承萬世永賴……”

此刻的葉央央被綁在十字木架上,耳邊似乎還留有霍琪琰登基時自命不凡昭告天下的餘音,逆著臨近午時三刻的刺眼陽光,葉央央向著城門樓上觀刑人群看去,有小人得誌的禹王霍琪琰,現在應該稱之為皇帝了,一臉張狂輕蔑的齊冰玉,現在也配稱之為皇後了。

“葉氏女央央,你大興厭勝之術,企圖謀害當今聖上,串通你父親大理寺卿葉安居意圖謀反,你可認罪?!”監斬官齊伯庸滿麵橫肉的指著央央問道。

“呸!”央央冷顏唾了一口唾沫,“不過是竊取皇位的亂臣賊子,名不正言不順,徇私枉法,殘害我葉氏滿門忠良,你們一定會遭報應,遭天譴!”葉央央雙目如火瞪著霍琪琰,還是那剛冷堅強的性子。

“放肆!敢當眾汙蔑聖上,簡直是膽大包天!”滿臉橫肉的齊伯庸指著劊子手喊道:“行刑!即刻行刑,先斬了葉氏亂黨,再將葉央央淩遲而死!”

斬首的長刀一排排的落下,央央看著葉氏族人的鮮血如同溪流一般彙聚流淌,血腥的氣息讓人發嘔,自己一世清廉的父親,此刻已經是頭顱落地,身首異處,雙目似乎還看向僅有十二歲的弟弟葉蓁,不肯瞑目的眼睛如同銅鈴一般。

四月的天氣,漫天的飛絮落在鮮血上,粘成了厚厚的一片,好似天地縞素,淩遲的第一刀劃過央央的臉頰,目睹親人慘死的疼痛已經讓她感覺不到身體的摧殘,淩遲而死——她將被千刀萬剮,被刀片成一副骷髏架子,可是央央不甘心,如果有來世,她一定不會讓這一切發生,如若有來世,她要令城樓上的那兩個人萬劫不複,也體味到自己此刻的切膚之痛。

葉央央此刻銳利的目光竟然看得劊子手竟然心中一驚,抖抖嗦嗦的又在她臉上又劃一刀,皇後交代,一定要劃花她的臉,可那一雙眸子卻如同寒夜彗星,掃來一陣寒意,他見過太多窮凶極惡的犯人,可她的目光卻讓自己心驚。

“怎麼你心疼了?”站在霍琪琰身邊的齊冰玉解恨的問道,“看著你心儀的小美人兒被一刀刀的劃成醜八怪,心疼了?!”

“哼!”霍琪琰唰的打開扇子,不再去看行刑的場麵,答道:“朕是覺得可惜了,如此國色天香,傾城傾國的美人兒就這麼糟蹋了,若是當初從了朕,一定是三千寵愛,何以至此!”

齊冰玉臉色更黑,吩咐身邊的宮女月柳,“別忘了,她可是如何當眾拒婚侮辱你,犯天子之威連坐族人!如今這般也是她罪有應得!劊子手怎麼搞的,下刀都不會再狠一些嗎?犯人連個聲音都沒有!本宮要聽到她的慘叫!”

葉央央已經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她不會吭一聲,這一刀刀的恨好似烙印,烙在她身上,也刻在心中,即使化作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對狗男女。就在所有人被葉央央的剛強震懾住之時,突然法場上一個蒙麵男子飛身出現,手持一柄匕首,朝著葉央央而去,精準的插在了她的心髒,四目相對,她無法看清到底是誰送了她一程,讓她解脫,但是她笑了,笑的如同三月春暉,如同清溪涓流,舌已斷,無法說一句謝謝,可是她的目光和笑意已然表達。

看著蒙麵人眼中傾下的一滴淚,葉央央閉上了眼睛,去了……

明明是死了,可眼前卻是越發的泛白,光耀眼的讓央央竟然睜開了眼睛,藕荷色的帳子,深粉的錦緞被子,周身溫暖,口舌發麻的她隻見瞿浩然挑了床帳坐了下來,她不是已經死了,莫非上天替她不值得,又讓她活了一遭?

“今兒個初一,皇上生日,我已經用重金買通了大理寺的官員將你暗度陳倉的救了出來,等身體一好,你便快逃吧!霍琪琰若是知道你還活著是不會放過你的!”瞿浩然說著為她拉了拉被子。

今天是初一?大赦天下?看來自己是活到了葉氏被斬之前,葉氏還有救,央央腦子還清醒,記得前世皇帝生辰之夜,皇後便被禹王及其母妃麗妃一黨因厭勝之術誣陷打入冷宮,從而牽連太子,父親也背上了勾結皇後的重罪,豈不就是今夜?不能讓霍琪琰母子的計謀得逞,央央顧不得自己身上的重傷,掙紮著坐了起來,“浩然,快去太子府上,告訴太子徹底搜查皇後寢宮,麗妃要以厭勝之術陷害皇後與太子,快去!”

瞿浩然以為央央燒傻了,說一些胡話,麗妃以為皇帝誦經祈福為名去了護國寺齋戒,至今未歸,怎麼會謀害皇後與太子,況且央央在獄中數月,怎會憑添了未卜先知的厲害,於是便說道:“央央,你先睡一會兒吧!別亂想了!”

“浩然,你要相信我……”不等央央說完,瞿浩然聽從醫生的囑咐,點燃了安神香,她服用的藥與香結合能讓她沉沉的睡上一覺,調養身體。看著央央的睡顏,瞿浩然心中哀痛,為她掖了掖被角,見她睡夢之中仍然眉頭深鎖,好似不安一般,便起身準備去一趟太子府上看看,也好等她醒來安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