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麵和針織帽並沒有離開太遠,開著車原路返回了一段距離找到了一處不大的賓館,三十塊錢一天的那種,兩個人出示了一下身份證開了兩個房間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此時已經晚上八點,兩個人之前在車上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灰麵將枕頭立在床上用背部靠著,跟針織帽發了個短信讓他把那個房東的手機號發過來。
電話正在撥通,灰麵打了個哈欠,今天一整天的奔波讓灰麵感到一陣疲乏。
“喂,哪位?”撥通後,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灰麵清了清嗓子,然後語氣中充滿和氣的對電話那頭的男人開口講道:“我是一名租客,想要租你的房子,要很多套,不知道價格是怎樣的。”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幾秒鍾,咳嗽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是郊區的那些居民樓嗎?那個地方偏僻的很,你們要這些房子幹什麼?”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疑惑,似乎對灰麵的租房行為有些懷疑。
“我們幾個人剛剛來到東瀛國,沒有多少錢,我是華夏的。”灰麵用有些蹩腳的日語艱難的說著這些話,要不是因為針織帽現在已經休息了,灰麵肯定會選擇由針織帽來和這個男人進行溝通。
“租金一個月一千,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明天咱們見麵就可以了。”男人的性格好像很奇怪,並不願意和灰麵多進行交談。
“在哪?”見這個男人消除掉了對自己的防備心,灰麵問道。
“就在家屬樓那裏,簽了合同就可以。”男人的語氣加快了不少,似乎沒有耐心和灰麵繼續嘮叨下去,灰麵聽到約了一下時間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最後一件事情已經完成,灰麵將手機扔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看著現在時間也已經不早了,灰麵將衣服脫掉後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躺在床上休息起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灰麵從床上起來去找針織帽,卻發現他早早的就起床了,坐在床沿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屏幕不斷的換著台。
“你怎麼醒這麼早。”灰麵揉了揉還沒有完全睡醒的眼睛,看著針織帽問道。他頭上依然帶著那頂帽子,盡管身上的衣服還沒有穿好。
“我在碼頭那邊都習慣了,早晨六點多就醒了。”針織帽見灰麵走了進來,往旁邊坐了坐給灰麵挪出來一點空間說道。
“今天咱們還有事情要忙,多休息吧。”灰麵和針織帽坐在一起,然後歎了口氣說道。
針織帽聽後點了點頭,兩個人稍做休息之後便準備往那棟家屬樓去。
和那個房東約好了上午九點半的時間,兩人吃過飯後已經到了八點半多,從這個地方開車過去時間也差不多。
這一次灰麵換到了副駕駛,由針織帽開車,昨天開了長時間的車導致灰麵現在看到方向盤一般的東西就覺得心裏惡心。
來到家屬樓處的時候已經臨近九點半了,而一棟家屬樓的門口此時已經站著一位男人,灰麵心中打定這就是這些房子的房東,等針織帽把車子挺好之後灰麵便拉開車門從裏麵走了出來。針織帽緊隨其後,他知道灰麵的東瀛語並不怎麼樣,自己在旁可以充當翻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灰麵小跑著來到房東麵前,麵前歉意的用東瀛語說道。
“我也是剛來。”房東見狀隻是微微一笑,嘴裏小聲的說道。
房東身穿一件並不算昂貴的羽絨服,兩隻冒險手套戴在他的雙手,說話時從口中吐出白色的霧氣,旁邊停放著一輛電動自行車,上麵的腳蹬沾滿了泥土,麵色之中沒有一絲局促的房東更給灰麵一種像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社會人士。
房東和灰麵一樣有著發黃的牙齒,頭上不像針織帽一樣帶著帽子,有些禿頂的頭部加上少有的幾根白發讓灰麵不知道該如何判斷他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