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借口回到廚房,旋開鍋蓋伸手一摸,飯菜都已經涼了。我也生活在農村,這種土灶台我也會用,摸出火柴點燃枯草,引火之後開始往灶裏填充柴火,抓起扇子開始扇火,十來分鍾後,我咳嗽著從廚房衝出來,林若雨家的灶台用的太久,煙筒都被灰擋嚴實了,我實在是熏的受不了了,好在鍋裏的飯菜已經燒熱,端到屋裏,湊活著吃了點東西,正屋裏有三個女人湊活著住,我直接去了西廂,虎子自告奮勇的當起了守夜的職責。
早上起床,走出西廂。院內,虎子頭枕著他老爹的肚子睡的正香,我先去看了一下裏屋,此時屋內三人已經醒了,正在小聲說話,我這才走到虎子麵前,伸腳提了提虎子,虎子醒了,迷迷糊糊的開始揉眼睛,我蹲下身,笑道:“醒了?睡得可好?”
虎子反應過來,連忙起身,也顧不得哭了,抱起老爹氣鼓鼓的出了門,徑自走了,“臥槽,本來還指望虎子能幫我把院內的另外一個家夥給埋了呢。”
啥也不說了,找到一把破鍬開始直接在院內挖坑,我的想法很簡單,直接在院內挖坑埋了,簡單省事,如果昨天晚上不把他從廢墟裏拉出來,更省事,我也沒有挖太深,二尺寬,三尺深,走到屍體麵前抬起一腳將屍體踢進坑內,站在坑邊,自言自語,“老子殺了很多人,你特麼是第一個需要老子親自動手挖坑埋的,這種特級待遇,足夠對得起你了”發表完畢,撿起鐵鍬作勢欲埋,林母看到眼裏,暗自垂淚,“鄰村有一家棺材鋪,還是給他準備一口棺材吧。”
嶽母發話,不能不聽,扔下鐵鍬,來到村支書家中,來到院裏,虎子正在吃飯,我直接走到牆角抽出磚頭,摸到一塊包裹拿在手裏,這才對虎子說道:“吃的還挺香啊,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死了老爹。”
我一句話把虎子給說哭了,這次虎子是真哭了,哭的是那個傷心,就連我也開始有點動容,我走到虎子桌對麵坐下,“怎麼就你一個人?你老媽呢?”
“我娘嫌村裏太窮了,在我很小時候就走了。”虎子哽咽的說道。
我忽然間感覺到心中一陣莫名悲傷,收起笑臉,拍了拍虎子肩膀,“對不起,你先吃飯,等下我們一去去一趟棺材鋪。”
村支書雖然不是一個好人,卻有一個傻兒子,世間都是公平的,村支書比較奸詐,卻有這個一個憨厚兒子。等待虎子吃完,虎子帶路,二人一起來到鄰村的棺材鋪子。開棺材鋪的是一個老頭,老頭身形消瘦,胡子拉雜,看起來年紀在五十多歲,院內有一輛驢車,一隻小毛驢正臥在地上打盹,院裏靠近廚房有一豬圈,豬圈裏沒有養豬,卻有一個胖胖的女人被用一根鎖鏈所在豬圈,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大概有二十多歲,口裏流著哈喇子,看到我看她,她也一臉好奇的看著我,老頭見狀,低聲解釋,“這是我女兒,腦子有點傻,不拴著的話會到處亂跑。”
老頭所在的院裏原本就有做好的棺材,問道死者有一位是村支書時,忍不住歎氣說道:“天理難容,如果不是村支書的話,村裏的小夥子可能連個媳婦都買不來,村支書本來可以是一個好人,隻不過生錯了地方。”
老頭正在整理手頭的家夥,隨口問道:“你爹好好地,怎麼說死就死了?”
“是我幹的。”我沒等虎子作出解釋,接口說道。
老頭停下手中動作,抬起渾濁的眼珠子瞪著我,兩人對視,片刻之後,老頭收回目光,獨自歎氣,“虎子,聽我一句勸,你不要怪這位年輕人,你爹為村裏做的事我老頭子都看在眼裏,你爹過於執著,以前一直想改變村裏老一輩重男輕女的思想,卻沒有成功,一直到後來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走了偏路。你爹也對那些人販子恨之入骨,所以自己留了一手,我聽他說有個包裹,找不到的話就可惜了。”
我沒有回答其實包裹已經在我手裏,看到站在一邊的虎子正要開口,我連忙說道:“虎子,你看這口棺材怎麼樣?”看到虎子楞了一下,我伸手拍了拍棺材,重複問道:“這口怎麼樣?”
“還是你選吧。”虎子拿不定主意,扭頭看我,“那好,就這口了,多少錢?”我直接問道。
老頭還算實在,收的價錢不貴還包送貨上門,去的時候是走去的,回來的時候是坐著拉著棺材的驢車回來,臨走的時候我才想起來還得需要一副棺材,那個叫做彪子的村民也死了。我剛坐了一小段距離我就下來了,道路不平,坐在車上咯屁股,最後我選擇了站在馬車的棺材上,驢車比較小,一次隻能拉上一口棺材,老頭知道路,一個一個送來,那名叫彪子的村民我直接扔給虎子處理了,棺材送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扔進棺材,蓋上棺蓋,擴寬土坑,最後將棺材推進土坑,在林母的要求下壘了一座小墳頭。
傍晚時分,吃過晚飯,抓了一把紅薯幹,邊吃邊走,來到村東頭那口枯井旁邊,躍上樹幹,坐在樹杈上邊吃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