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有完沒完!”我走下廢墟,路過虎子遺落在地上的獵刀時抬腳踢中刀身,獵刀旋轉飛出,插到門上,與虎子的腦袋擦肩而過,虎子眼中的驚恐一閃而逝,硬著頭皮沒有退縮。我走到虎子身前冷眼對視,“你最好不要惹我,要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對視過後,邁步進屋。身後木門怦然關閉,屋內沒有點燃蠟燭,忽然之間漆黑一片,我有夜視之能,房屋之內還能看得清楚,我故意抬腳觸碰村支書的屍體,故意裝作疑惑,“臥槽,這一坨是什麼東西?”
“不要碰我爹,我爹已經被你逼死了,你還想怎樣?”虎子聲音中帶著哭腔,哭聲刻意壓小,唯恐引來外麵那道白影的注意,其實已經晚了,外麵的淒厲嚎叫越來越近,對於這種事情我已經見的多了,直接無視這種詭異叫聲,泰然自若,林若雨也還算淡定,虎子雖然心驚膽戰卻被心中的恐懼衝散不少,林母雙眼緊閉,緊緊地將林若雨摟在懷中。
“讓你爹死遠點,別在這當道!”我抬腳邁過地上村支書的屍體,走到靠著桌子的林若雨父親麵前,彎腰伸手放在鼻前,試探鼻息,一試過後發現還有氣,說明還沒死。桌子上方的牆壁上掛的是一張華夏偉人畫像毛爺爺,笑容可掬,一臉慈祥,身穿大衣,伸手指點江山。這種畫像現在已經很少見了,我也隻在童年時期見到過,再次看到不由心生敬意,站立軍姿,對其抬手敬禮。
敬禮完畢,轉身再次路過村支書屍體麵前,低頭說道:“剛才不說了嗎?讓你老爹死開點,這黑咕隆咚的,把人給絆倒了誰負責?是你負責?還是你死去的爹負責?”虎子低聲哭泣,慢慢摸索著來到他老爹屍體麵前,屋內漆黑一片,即便他老爹的屍體是他自己放置,依舊分不清楚放置位置,虎子慢慢向前俯身摸索,已經到了屍體麵前卻還以為是在前麵,我故意沒有提醒,虎子繼續向前摸索,不料腳下被他爹的屍體絆住,一個踉蹌,前撲到底,一個不小心將他老爹壓在身下,虎子連忙起身,摸索著癱坐在地抱起老爹低聲哭泣,“爹!兒子剛才不是故意的!”
我站在一旁低聲說道:“我剛才都說了,你偏偏不聽,這下可好,你看你剛才壓那一下,把你老爹都快壓扁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經過我這一下子煽風點火,虎子坐在地上抱著他死去的老爹哭得更歡了,其實在剛才我第一次說的時候,虎子就猶豫著想要上前,隻不過屋裏太黑,實在是伸手不見五指,虎子最終選擇站著沒動,以為會就此過去,沒有想到我會再次拿他已經死去的老爹說事。
繞路而過,來到林母麵前,麵帶關切,緩聲說道:“阿姨,我先扶您到床上先歇著,等下我把飯直接給您端過來。”轉視一圈,除了扶林母回床上休息別的也沒地方坐,碗口粗細的木樁凳子坐上麵太遭罪,林若雨的家裏麵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張櫃子一樣的桌子就剩下一張簡易的木床,床邊擺著幾口破舊箱子和一些雜物什,屋內有兩塊撿來的木樁,屋內沒有板凳,看樣子平時是當做凳子在用,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將母女扶到床邊,看到桌上放有茶瓶,拿起之後發現裏麵還有半瓶熱水,拿起手邊瓷碗倒水之後遞給了林若雨,辦完了一切,一道慘烈嚎叫出現在門外的院內,我忍不住抽出兩把匕首擰身以待,虎子也被剛才的一聲嚇得止住哭泣,林母抱著林若雨分外緊張,我扭頭看向林母方向,“阿姨,你知道那道白影是什麼東西嗎?”
林母搖頭說道:“三年前忽然莫名出現在附近村落,我幾乎不出門,所以不太清楚。”
虎子接口說道:“方圓十裏,凡是在月圓之夜出現在外麵的村民無一幸免都死了,每個死去的村民死狀都不一樣,有的全身沒有任何傷痕,有的身體被撕成兩半,有的軀體不完整,還有的村民直接消失了。後來我爹發現隻要在月圓之夜待在屋內,關好門窗,無論外麵發生任何動靜隻要不出門就會沒事。所以一到每個月的十五十六,臨近傍晚就再也沒有村民敢出來,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我扭頭挑眉,看向蹲坐在地上的虎子,“這麼說,你那死去的老爹還做了一件好事?”
“我爹已經死了,人死為大,請你不要再拿我爹說事!”周圍的恐怖氣息讓虎子忘記悲痛,扭頭看我,麵帶氣憤。
屋內的談話聲驚動了外麵的未知事物,一聲淒厲嚎叫在門口響起,聽其聲音距離門口不過三尺距離,屋內“咣當”
一聲,我扭頭一看,林若雨一臉驚恐,手中的瓷碗已變成一地碎片。
“不要發出動靜。”虎子小聲提醒。
“說話又能怎樣?它還能闖進屋不成?”我露出一臉不屑,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陣“吱吱”的響聲,聽其聲音,很像是動物在用爪子撓門板,我剛說過它還能進屋不成,就傳來撓門板的聲音,明顯是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也想心中好奇,門外到底是何方神聖,大步向前,來到門口,伸著腦袋透過門縫看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