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偷偷跑出來,看見大哥哥在看著河水發呆,歪著腦袋想,大哥哥是在看什麼呢?河裏的鯉魚還是荷葉上的蜻蜓?不過阿姐說過不能老是纏著大哥哥,他也不敢不聽阿姐的話。
正在這時,突然看見籬笆裏大白鵝身下有一隻鵝蛋,虎頭虎腦的虎娃翻過籬笆,躡手躡腳地去撿鵝蛋,不巧手剛剛碰到還是暖和的鵝蛋,就驚醒了大白鵝,被惱羞成怒的母鵝四處追攆,突然瞥到那大哥哥在看著這邊,又想起男子漢那三個字,一狠心,轉身一把抓住鵝脖子,提起母鵝後就是一頓亂舞,霸氣十足,看得熊貓人都有些瞠目結舌。
霞兒聽外麵喧鬧,跑出來一看這情形,翻過籬笆一番訓斥,說不通道理,就去擰耳朵,虎娃夥鬆手以後,趁著霞兒一個不留神就又去抓捕那隻欺負了他許久的母鵝,期間摔倒無數次,一身泥濘糞土鵝毛,直到霞兒去屋內拿出雞毛撣子,才總算放過那可憐母鵝。
直到熊貓人吃完,霞兒才麵露笑容,轉身回到廚房,不一會兒端出兩個碗,和虎娃並排坐在長條小板凳上,一人一隻碗,拿起筷子就開吃。
熊貓人微眯著眼,望過去,姐弟兩人碗中是米湯一般的稀飯,表麵漂著幾片青菜葉子,突然就覺得那西紅柿麵湯除了鮮香,還有一絲酸味。
坐在八仙桌對麵的虎娃看著熊貓人失神的模樣,咯咯笑著,露出兩排缺了門牙的潔白牙齒。
霞兒狠狠一眼瞪過去,嚇得他縮回腦袋,埋頭咕嚕咕嚕地喝稀飯,過了一會兒,又微抬起頭,兩隻大眼珠子賊兮兮地瞟一眼這位坐在對麵英俊的大哥哥。
兩人吃完,霞兒收拾碗筷去了廚房,還拉上虎娃去幫忙。
小姑娘心思細膩,不想讓虎娃打擾了這位給他治好腿傷的大哥哥,熊貓人看著一前一後走向廚房的兩姐弟,心想到要是自己的姐姐還活著,大概也會這般聰明伶俐,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院子槐樹下,盤腿而坐,取出青天劍,割血喂食,然後收入劍囊,看著麵前平靜河水,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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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是這一帶有名的潑皮,身材精瘦,雖然並不高大威猛,可村裏能當牛耕田的壯漢看了他都要躲開,因為他打架下手狠,敢下死手,反正有那位五行門弟子罩著,打死了人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這幾百裏的山頭農田都是五行門的,誰和五行門過不去,存心找死不是?
樹大好遮陰,自從傍上了五行門那位,自己的生活愈發過的滋潤,吃香喝辣不說,鄉裏村間大可以橫著走,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沒少幹。前些天看中一個伍村的十三四歲小姑娘,鐵定是個雛兒,生的標誌不說,兩隻眼睛也充滿靈氣,和這些土裏土氣的山村農婦村姑截然不同,活妥妥的一支清水出芙蓉,關鍵是那妞兒隻有一個呆頭呆腦的弟弟,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弄起來也會省去很多麻煩。
到了伍村村口,一隻土黃狗突然嗖躥的出來,攔在二狗子麵前,叉開四肢,齜牙咧嘴狂吠不止,二狗子正伸長脖子看向村尾,被這土狗給嚇得跳了起來,旁邊青皮憋著笑,二狗子惱羞成怒,撿起一塊石頭向土狗砸去,土狗嗚咽一聲,夾著尾巴悻悻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