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綠樹紅花(2 / 2)

那猥瑣男子捋了捋鼠須胡子,笑道:“那是當然,總不能讓自家的兄弟去拚殺賣命。”

猥瑣男餘光瞅見周瘸子黃牙上粘著一根綠色韭菜,作為軍師的他覺得有必要提醒,自己的主子現在好歹是鬼伏穀的二把手,不能在蓮花光頭軍這裏折了麵子,於是對著周瘸子咧了咧嘴。

“抽風?”周瘸子不明所以。

“大當家的牙齒上有韭菜。”猥瑣男子俯身貼著周瘸子的耳朵小聲提醒道。

周瘸子滿不在乎的一笑,用剛扣了腳丫搓了腳底板的手在黃牙上刮了兩下,韭菜粘在手上,他看了眼,把韭菜重新放到嘴裏嚼後吞下。

光頭不敢再繼續和這猥瑣兩人組打交道,借著尿遁走開。雨越下越小,山穀中的景色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光頭和周瘸子的兩撥人馬都聚集在半山腰的這塊略顯平坦的草地裏,頭頂是用蒿草樹枝臨時搭起來的棚頂,雖然簡陋,可不漏雨,在這陰晴不定的鬼伏穀中能有個遮風擋雨的所在便能讓這幫子山賊心滿意足。

獨臂道人站在草地邊緣,一直盯著下麵的山穀。

光頭走過來,站在周瘸子口中能使飛劍的獨臂道人身旁,解開褲帶,掏出那活兒就要放水。可他醞釀了半天也沒有尿出來,他的目光和斷臂老道人的目光彙聚到了一處:山穀中那個在雨中移動的大黑傘。雨下如注,偶爾有電閃雷鳴,在這荒山野嶺的鬼伏穀,一個人打著傘出現在穀底閑逛一般慢悠悠走著,這景象總會讓人覺得詭異。光頭打了個寒顫,也許是胯下那鳥兒露在風雨中被冷到了,他收回命根子,係好褲帶,下意識往身旁的獨臂道人望去。

道人並沒有說話,隻是凝神望著山穀中在雨裏前行的一人一傘。

“催催催,就知道催,我就知道回來了就沒什麼好事兒。還用信鴿,竟然把地址都寫錯了,害得我被那送信的老頭子噴了滿臉口水。”少年鼓著腮幫子嘟囔著,“還說要給工錢,上次的工錢都還沒給呢,拖著拖著就不知道又要拖到什麼時候了。”少年越想越氣憤,鼓著的腮幫子變得微紅。這次買這些物件又花了一筆錢,都挪用了八十多兩茶館裏的金幣了,要是不能及時補上,等月末爺爺回來又的拿板子抽屁股了,“肉球兒,那家夥欠你的雞腿還了麼?”少年低頭問緊緊貼在自己腳旁的黑狗。

“汪汪!”

“我就知道沒還,都欠了幾年了!”少年低頭摸著叫肉球兒的那隻黑狗的腦袋,毛茸茸感覺依然很舒服,他看見黑狗泡在雨水裏的四隻腳,滿是心疼,於是也不管這黑狗腳下沾著的泥土,將它抱起放到背後背著的牛皮大包裏,少年身材並不高大,看著十四五歲年紀,放到同齡人中也顯柔弱單薄,他身後背著個黑色的牛皮大包,裏麵裝著一袋子零食,十多個精致木盒和一疊粗草紙,草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符號和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