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到了黃昏,按理說多也應該有些客人,不過小酒館裏隻坐著一個獸族少年,不僅酒館冷清,連小酒館老板的心也冷了下來。
綽號鬃熊的中年老板轉過身,看著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的老頭子,有些尷尬的說道:“老先生啊,我這情況你也看到了,恐怕這幾天的傭錢又要拖欠幾天了。”
這個說不上名號的遊鳴詩人也沒有任何脾氣,其實他連發脾氣的資格都沒有,要不是這個像野人一般的中年老板給他這巴掌大塊地,恐怕自己連一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遊鳴詩人很難在同一個地方呆到一年以上,大多數時候,這些人都像無根浮萍一般四處漂泊,可以說整個艾澤拉斯就數遊鳴詩人的見識最為廣博,但隨之而來的就是貧窮,他們沒有固定的經濟來源,而且除了一張嘴巴還算能說會道,也沒有其它能糊口的技能,所以隻能靠著一張嘴混口飯吃,這一行發家致富永遠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而且絕大多數遊鳴詩人也不會追求金錢。
遊鳴詩人看著這個麵凶心善的小酒館老板,眼睛裏一點也不像普通老人那般渾濁,擺擺手說道:“能吃飽飯就要感謝先生你的招待了,也沒想過賺錢,其實對我們這些四海為家的遊人來說,隻要肚子不餓,錢財還真沒有什麼用。”
滿臉橫肉的小酒館老板連忙擺手:“使不得,先生別這樣稱呼我,我就是一個做點小生意的商人,連字也不認識一個,哪裏能擔當的起先生這兩個字!其實說實話,我年輕時候還做過很多偷雞摸狗的下流勾當,手裏可一點都不幹淨,要是老先生再這樣把這兩個字加在我身上,恐怕有辱斯文啊。”
老人依舊擺了擺手,“不管過去怎麼樣,老板你是心底善之人,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番話。”
中年男人下意識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有些尷尬,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盡管不怎麼認同老頭的話,但是能得到老頭這樣的評價,心裏也美滋滋的,這感覺一點也不比生意好時每天賺十多個金幣差。
就在這時,迎麵走來七八個虎背熊腰的壯漢,雖然才剛到冬天,但是君臨城已經下了場鵝毛大雪,而這幾個壯漢卻隻穿著單薄的外套,其實這些外套也不能稱之為外套,幾根手指粗的毛繩串聯起來,就像一張張漁網披在身上,透過這些衣服還能看到長而濃密的胸毛。
這幾個都是獸人,還沒等他們走近,一股濃密的氣味就鑽進了鼻子。
為首一個獸人後腦勺有一條巴掌長的刀疤,從頭頂一路劃到脖子上,觸目驚心。
那獸人三兩步走上來,一掌拍在小酒館老板肩膀上,嘿嘿笑道:“棕熊,趕緊把酒肉都端上來,哥幾個今兒個要開個慶功會!”
還未等老板回應,刀疤獸人就一腳踹在一旁的遊鳴詩人身上,老頭一個趔趄向後倒去。
“老不死的東西滾一邊去,擋老子的路幹嘛!”
刀疤獸人大跨步走進小酒館,還不忘朝著老頭吐了口唾沫,七八個獸人也跟著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小酒館老板慌忙把老頭扶了起來,連連道歉,不過還未等老人站穩,就聽到那獸人高亢的聲音:
“喲小毛孩還帶刀呢,陪哥幾個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