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接過了酒杯，手中傳來暖意。
婁樂歌喝了一口，唇上還沾著泡泡：“天冷，喝點熱的暖胃。”
傑克愣了愣，喝了一口，喉嚨有些哽咽。
一片楓葉被風吹落，飄飄搖搖之後終於落在地上。
“不過我有個條件。”傑克看著婁樂歌說道。
婁樂歌點點頭，“你說。”
“跳蚤窩的事情我來管，別人不能插手，包括你。”傑克說著，帶著決然和不可置疑的語氣，他看著婁樂歌——這個很可能是自己未來主子的年輕人，隻要他露出一絲猶豫，那自己便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哪怕會因此喪命。
婁樂歌依然不鹹不淡地點點頭，“那一塊本來就是你的地方，由你來管再合適不過，而且我知道這兩年生意不怎麼好，我再給你每個月一百金幣花在跳蚤窩，錢給你，至於怎麼花，你自己看著辦，不過如果你拿了其中一個金幣去買酒喝，我就剁你一根手指，拿兩個就剁兩根，怎麼樣？”
傑克愣了下，然後很爽快地笑了：“手指不夠了你就剁我腳趾頭，要是還不夠，我還有顆腦袋。”
他發現自己就像一片楓葉，飄了很久，似乎終於落在了地上，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很受用，便連著心情也格外開朗起來，而對婁樂歌這個新主子的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也被拋諸腦後，還有年齡上的差距和身份上的本末倒置帶來的尷尬也一掃而空。
而他更不會知道，那個自己一時興起手把手教寫字的小家夥在婁樂歌耳朵旁喋喋不休地給他說了多少好話。
兩個人在小酒館裏聊了一整天，餓了就隨便叫些東西吃，渴了就喝點啤酒，本來就生意冷清的小酒館老板樂得兩個人這麼幹耗著，特別是當那個年輕獸人很豪氣地拋來一個金幣的小費的時候，更是樂地合不攏嘴，巴不得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家夥在這裏坐到天荒地老才好。
傑克將怎麼平穩局麵，賭場和妓院這些地方怎麼安排怎麼整頓，人手怎麼安排的事情大致梳理了一遍，婁樂歌偶爾會點出一些疑惑的地方，傑克驚訝的發現他所問及的地方都是事情的關鍵點，對這個聽多餘說的新主子又多了一份認識，同時更加疑惑了，這年輕的身體裏到底住著怎樣的一個靈魂？
而至於未來的走向，傑克很識趣地沒有自作主張的提及，甚至連建議都沒有，在其位謀其政，自己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好，做手下最忌諱的就是越權。
秋天的白天漸漸短了，夜晚來的有些早，夜幕降臨時兩人走出小酒館，分別後，傑克一個人走在秋霧漸起的大街小巷，嘴角翹起一個輕鬆的幅度。
酒不醉人人自醉。
婁樂歌捂著脹鼓鼓的肚子回到水紋巷的家，每個房間的燈都亮著，托馬斯依然在纏繞著穆拉丁，被拒絕過無數次了依然癡心不改，就像對黃金麵包店那個詹妮一樣。
安東尼和戈離依然在爭吵，火藥的配製到現在依然一籌莫展，兩個人從樓上吵到樓下，吵來吵去依然吵不出一個結果，婁樂歌去看了情況後嚐試著問道“要不然嚐試用用硫磺？”
安東尼瞪了他一眼：“硫磺是什麼？”
婁樂歌依然不放棄，“那硝石呢？”
“什麼硝石，你這種菜鳥一邊玩兒去，比打擾我辦正事兒。”戈離同樣瞪了他一眼，在對待門外漢這點上，兩人倒是心有靈犀地一致對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