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晨,君臨城被濃霧籠罩,白色水汽遊散於街頭巷尾,從天空俯瞰,仿佛貴族小姐身穿的薄薄絲綢,一個女子脫的精光往往沒有穿著一兩件可有可無的衣衫吸引男人眼球,如果是穿著現在流行於貴族之間的煙雨絲綢,那更是一幅讓男人血脈噴張的畫麵。
就像此刻的君臨城。
薄霧彌漫在街道上,雲霧繚繞的雄城隻有少數出類拔萃的高大樓宇在秋霧之上,俱是金碧輝煌的耀眼景象,而高樓大廈之下的很多醜陋和肮髒恰好被霧氣掩蓋,比如雄城邊緣毫不起眼的薔薇區。
現在正是淩晨,絕大多數人都還在睡眠中,淩晨是最容易疲倦和鬆懈的時候,因此打仗時往往都會選擇在淩晨發動突襲,不過鬼斧手威爾顯然不知道有這種說法,即使知道,他也不會在乎,畢竟自己呆在薔薇區這一畝三分地,不管怎麼折騰,都隻是上不了台麵的小打小鬧,別說什麼戰爭打仗,就就連薔薇區那幾個委員都不會正眼瞧一下。
雖然說這幾天鬧騰的很凶,跳蚤窩這幾條街都不怎麼太平,但是他自信隻要自己有兩把斧頭在手上,那幾個小蝦小蟹還真不敢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更別說這個每天隻知道喝酒的醉鬼了。
蛇頭手下頭號猛將威爾擅使雙斧,兩把雕有鬼麵撰文的精鋼手斧上有不下十條人命,使他得了鬼斧手這麼個稱號,蛇頭死後牆倒眾人推,他是最用力的那一個。
也不能怪誰怨誰,這是地下世界的不成文規矩,不管地盤還是生意,能者居之,他手下有七八個小弟,都是街頭巷尾的爛痞子,做大事指望不上,但是砍人搶地盤這種事情個個拿手,這也讓他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奪下了三個“同僚”的地盤,隱隱有一家獨大的趨勢。
人逢喜事精神爽,鬼斧手去窯子折騰了一晚,現在走路都還有點腿發軟,不過他並不介意,個中性福隻有當事人能體會的到,正回味著那兩個腰細胸大腿長的女人的溫軟呢,就見著巷子的盡頭走過來一個人影,不過隔著霧氣並不能看的太清楚,那人走走停停東倒西歪的,像是個醉鬼,這家夥又喝多了?
“你娘的什麼時候不好,偏偏找這麼個時間,不是說談正事嗎?還你娘的喝酒!”威爾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說著,雙手捧住往手心嗬了口氣,搓了搓手,看著來人慢慢走近。
但並不是刀疤臉傑克——那個蛇頭的“幕僚”。
那人剛走到鬼斧手麵前就倒下了,是個乞丐,蓬頭垢麵衣服破爛,****的枯瘦雙腳好似隻剩下了皮和骨頭,而且上麵滿是膿瘡。
鬼斧手踩在乞丐背上,乞丐已經沒有了生氣。
“大早上的死在老子麵前,真他娘的晦氣。”
鬼斧手威爾一口濃痰吐在屍體頭上,向旁邊走了兩步,斜靠在牆壁上,暗罵著刀疤臉沒有時間觀念。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鬼斧手嚇了一跳,雙手條件反射地就按在了腰間斧頭的手柄上。
“別緊張,是我,傑克!”
那人聲音有些沙啞,酒鬼大多都有這種嗓音,鬼斧手轉過身,隻見一張頹然的臉上長滿了青胡渣子,而那條從額頭劃到嘴角的傷疤依舊觸目驚心。
“刀疤臉,你他娘的幹什麼去了,怎麼來的這麼晚?”唾沫星子從鬼斧手的黃牙間噴湧而出,“今天不給老子一個交代,就別怪老子不認你這個兄弟!”
蛇頭還活著時,兩人的關係雖然不壞,但是也沒好到勾肩搭背煮酒論心的地步,“兄弟”兩個字在當麵笑臉背後捅刀子的地下世界到底有多少分量,沒人能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