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群“城管”瞎逛了大半天,到了晚上,按照慣例去拯救失足少女,婁樂歌很自覺的沒有加入其中,其實按照獸人的習俗,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很排斥去那種地方。
或許是不想把自己的處男之身就這樣交出去吧。
月明星稀,已經是大半夜了,雖然君臨城號稱不夜城,但是大街上隻有油燈還亮著,而平時所用的魔法水晶燈已經熄滅了,婁樂歌穿過一條條街道和巷子,經過跳蚤窩的時候,特意放慢了腳步。
乞丐們睡在牆角裏,蜷縮著,身上最多就蓋了一層髒兮兮的破布,在秋日的夜晚中顫抖著,偶爾會有一兩個沒有睡著的乞丐,老遠就見到婁樂歌,立刻伸出手,露出可憐的神色來,不過等到他走近了,發現是個金袍子後,便慌忙縮回手,惶恐地對著婁樂歌鞠躬,最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婁樂歌看著乞丐倉皇逃走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聽說到了冬天,跳蚤窩每天都會有乞丐被凍死,而且看現在的趨勢,今年的冬天恐怕比往年還要冷。也不知道這些人中,有多少人能熬過這個冬天,婁樂歌想著,突然歎了口氣,自己是不是考慮的太多了?
跳蚤窩的臭味在晚上會淡很多,但是這裏的光線不是很好,別說魔法水晶燈了,就連油燈都少的可憐,縱橫交錯的小巷子裏,婁樂歌慢悠悠走著,這裏的路他已經走過幾十次了,哪怕隻借著月光,他也不怕迷路。
臨近一個拐角處,一個影子突然閃過。
婁樂歌依然慢悠悠走著,然後,電光火石之間,猛地歪了歪腦袋。
一抹極細的暗灰色光線從他擦著他耳朵飛過。
一聲細微悶響之後,婁樂歌身前五十米外,一個熟睡中的乞丐低下了頭,全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無數針眼大小的細碎血珠布滿了全身,乞丐四肢抽搐了兩下,便停止了呼吸。
婁樂歌依然沒有回頭,甚至都沒有做任何動作,被人盯上的感覺讓他很難受,但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能動,在這種時刻,走錯一步,就很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是蛇頭派你來的?”婁樂歌頭也不回地問道,但是沒有人回答,巷子裏很安靜,甚至能聽見頭頂油燈燃燒時發出的劈劈啪啪的聲音。
“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婁樂歌仰頭看著玻璃罩子裏的路燈,昏黃的光線打在他身上,投射出一個長長的影子,“現在的行情,殺一個人要至少要兩百金幣,沒想到我還這麼值錢。”
依然沒有人回答,不過婁樂歌也沒指望著三言兩語就能讓一個擅長潛伏的殺手現出身形,依然如自言自語般說道,“不過萊特賭坊的案子現在也不是我在受理了,我有些想不通,為什麼蛇頭依然要殺我,我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即使得罪了他,也犯不著花這麼多錢專門請一個殺手吧?”
出乎意料的,潛藏在牆角陰影裏的人走了出來,眼神玩味,“我隻接活,不問原因。”
婁樂歌微微一愣,轉過身,看著那人,“這倒是我的不是了,不過作為一個殺手,你就這樣走出來,是不是有些太不專業了?”
那人向前走了一步,寬大的黑色袍子遮住了全身,“殺人的手段有千萬種,隻要能殺人,過程並不重要,而今晚,你走不出跳蚤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