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你倒是清楚的很。”萊曼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胖老板自知失言，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大人，瞧您說的，開賭坊也不容易，除了鬧事兒的，就數欠債不還的最多，我雇傭的那幾個人手，別看長得滿身肌肉凶神惡煞的，但是都是花架子，用來嚇唬人還好，要真碰上一些個紮手的，還得請教專業人士，當然，都隻是教訓一下，絕對不會整出人命的。不是胖子我為自己辯解，整個行業都是這樣，不管哪家賭坊出了事兒，都得花錢去請那些人。”
萊曼不耐煩道：“你也別急著給我囉嗦這些沒用的，就算弄出兩條人命又怎麼樣，隻要上麵沒有發話，我也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兩隻眼睛都眯著，懶得理你。”
也不管這話是真是假，胖老板隻顧著點頭回應，倒是一旁的婁樂歌聽的心驚肉跳，之前聽托馬斯講過這些金袍子隻是擺設，拿了錢不頂事兒的，起初他還不相信，但是聽萊曼的口氣，似乎確有其事了。
婁樂歌問道：“既然是這樣，你完全可以請那些所謂的專業人士讓那女人閉嘴嘛。”
胖老板苦笑道：“我哪裏敢啊，如果是一般的女人，無非就是要點補償，大不了我花點錢打發了就是，也用不著請專業人士，大人您是不知道，剛開始的時候，那女人隔三差五就來到我的賭坊前麵，還自帶席子，從早到晚哭著叫嚷著，也不要錢，就一口咬定是我殺了他男人，要什麼一命抵一命，我打也不是趕也不是，她就這樣耗著，弄得都沒什麼人願意來了，我這裏養了一幫子人都還等著發錢吃飯呢，整整半個月都沒生意，後來我憋的沒辦法了，就去委員會報了案子。”
婁樂歌問道：“軟的不行，你沒有來硬的？她一個女人，能夠在賭坊前麵折騰半個月？你店裏麵的那些花架子不會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吧？”
“我是生意人，怎麼可能.”
“說實話。”
“呃，”胖萊特支吾著，“其實也想過用點強硬的辦法，但是還沒等我出手，蛇頭就派人到我店裏發話了，說這女人是他罩著的，我隻要敢動她，就斷我手腳。”
蛇頭？婁樂歌皺著眉頭想了想，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個奇怪的稱呼，還沒等他想起來，一旁的萊曼插上了話，“那家夥不是小乞丐販子嗎？怎麼又和那女人扯上關係了？”
胖老板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們這些小打小鬧根本上不了台麵，別人一個屁都比我說的話響亮，那人我真心不敢得罪。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打消了歪腦筋，這才沒法子了，隻能向委員會求助。”
萊曼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摸過板寸頭，對萊特說道：“那行，今天就到這裏，事情讓他回去再消化一下，先把事情捋一捋。”
見萊曼拉著婁樂歌就要走，胖老板慌了，他知道金袍子的一貫作風，不好解決的事情就一直推下去，推脫起來，各種各樣的借口，指不定就給你推到猴年馬月去了。
胖老板追了上去，拉著婁樂歌的衣服，近乎哀求道：“兩位大人不能就這麼走了啊，這事情還沒見著眉目呢！”
萊曼一把拍掉他的手，作為曾經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騎士，一怒之下生生把胖老板給嚇著了，後者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竟然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萊曼沒好氣說道：“都說了是先捋一捋，這事情沒你想的那樣簡單，婁樂歌又是新人，你難道還指望能當天就把事情給你解決了啊！”
胖老板機械的點著頭，臉上的表情僵硬無比。
兩人快要回到七井街的住所，萊曼才說道，“你知不知道那個叫蛇頭的家夥？”
被一路拉過來的婁樂歌點點頭，“聽過。”
“這樣說吧，這件事情估計黃了，蛇頭我們不能動，碰都碰不得。”萊曼的臉色少有的凝重。
婁樂歌問道：“你怕？”
萊曼一愣，手掌摩挲著十字劍的劍柄，他這才發現，這小子似乎能洞察人心，“我上陣殺敵都沒有怕，後來親手把劍捅進我長官的胸膛時也沒有怕，我會怕什麼？”
婁樂歌看了眼萊曼的右手，“你掌心的老繭已經掉了，很多年沒怎麼用劍了吧？人都是會變的，你的確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