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號饒有興致的看著樓樂歌，絲毫不顧忌腹部看似無關痛癢實則讓人痛至癲狂的傷勢，強弩之末的小子依然在調息，十號現在反而不急不躁，就這麼等著這家夥慢悠悠喘過氣來，即使你喘過氣來又如何？還能劈砍出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刀？
金色液體再次化為液滴在他身旁淩空飛舞，在黎明前的夜色中格外顯眼。
樓樂歌杵著火刃刀站立，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呼吸沉重說道：“你已經知道了答案，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來問我？”
十號微微皺眉，然後笑了笑：“沒想到還真是那個時候，也對，隻有祖爾克斯釋放出那股蠻荒之氣的時候，我的注意力才沒有全部集中在你身上，不過僅僅兩秒的時間，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弄出幻術，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值得我出全力的對手。”
“這算是誇獎？”
樓樂歌有些無奈的說道，雖然不知道這三個人有著什麼樣的背景，但是他知道肯定都不簡單，至少不是追兵這麼簡單。
十號笑容玩味：“你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出乎我的意料太多了，不過很可惜，我不能讓你活著見到今天的太陽了，你這種人，本來應該有一個好前程，或者能在艾澤拉斯曆史上留下東西的。”
“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人各有命。”樓樂歌搖了搖頭。
“那隻能送你一句一路走好了。”金色水珠突然懸停在十號身前半米，然後開始旋轉，由慢到快，做後竟然發出了刺耳的尖嘯聲。
“右肩。”
十號輕輕一揮手，極速旋轉的水滴瞬間射出，一道暗金色流光閃過，樓樂歌右邊肩膀出現一個豌豆大小的窟窿，鮮血噴湧如注。
樓樂歌右手無力垂下，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
金色液體洞穿樓樂歌左肩後飛了回去，懸停在十號手心，暗金色中夾雜了一絲血紅。
樓樂歌蒼白臉上因劇烈疼痛而生出兩抹病態紅暈，他左手杵刀，依然不退後半步。
“你握著刀，但是不能再用刀，那便等於沒有刀，沒有刀的你，還能做什麼？”十號平靜說道，他看著手中旋轉不停的金色液滴，喃喃自語：“這玩意兒是我殺了老師之後才得到的，說來好笑，六個學生中他老人家最疼愛我，卻沒想到最後會死在我的手裏，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有趣呢。”
肩上的劇烈痛楚讓樓樂歌腦海中出現短暫的空白，但是小時候和老頭子去山林裏打獵時受過比這更加嚴重的傷，他現在好歹能夠承受，而不至於暈厥過去。
他看了眼這個肯定不是普通軍人的黑衣男子，艱難擠出一個笑容：“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倒好，殺人之前還這麼婆婆媽媽，莫不是同情心泛濫，要放過我一條小命？”
十號搖了搖頭“你的命可不是小命，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同行盯著。放過你是不可能的，告訴你這些，隻是因為我老師在世的時候有個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有生之年能夠接到一次黑鬼令，做我們這一行，或多或少都有這個心思。”
“那這麼說，這個狗屁的黑鬼令是和我有關了？”樓樂歌問道，他對艾澤拉斯了解的不多，所有的記憶都來被自己附身的格羅姆，那個可憐家夥走的最遠的地方離艾爾基亞那個小村子也不足一百公裏，在這廣闊的艾澤拉斯世界，連彈丸之地都算不上。
十號點點頭：“你很聰明。”
淡淡秋霧漂浮，青葉尖掛上了霧滴，山間更顯涼意，今年的秋天，似乎來的格外的迅猛。
十號饒有興致的看著樓樂歌，輕輕說道：“之前傷你右肩，是為了防止你再次使用那一招，現在，我的目標是你的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