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自己老牛的男子其實也不過十八九歲,之前名聲不顯,幾乎沒有人聽過這麼一號人物,但是自從進入到鬼猴石像群之後,這個家夥就在入陣口守了整整五天,向入陣的人收“過路費”,這種行為,和攔路劫掠沒什麼區別了。
凡是能闖過那片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到達鬼猴石像群的人,自然都有兩把刷子,不說心高氣傲,自信還是有的。這個提著把巨斧的家夥,雖然看著高頭大馬,但這又不是多一斤肉就多一分實力的世道,因此大部分人都敢於拔刀相向,而結果,誰也沒想到,無一不是被這家夥胖揍一頓,再從身上掏了金幣,給一把丟進入陣口。
因此,大廳裏的大部分人,對這個實力高的過分的家夥都保持著畏懼的心態。
而現在,竟然有人敢挑釁這家夥,那不是活膩了麼?
被一群銅疙瘩整整阻礙了兩天,這些盼著能通過神廟考驗而得到漢弗萊認可的漢子憋屈的難受,心裏就像裝滿了炸藥,被扭頭這一句“陪老牛過兩招”給徹底點燃了。
整整兩天的憤恨,不甘,甚至一絲屈辱,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他們呼喊著,叫囂著,場麵瞬間被點燃了。
婁樂歌靜默著,手中黑刀微微顫動,但是黑刀傳來的不是殺意,而是戰意,一股滔天的戰意!
和黑暗惡魔戰過一場之後,黑刀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時不時就能感覺到它不規律的脈動,而現在,它似乎越來越不受控製了。婁樂歌心道決不能任由它這樣繼續下去,不然到時候很可能受其反製。他一咬牙,將黑刀插回刀鞘。
見這家夥竟然將黑刀收了起來,稱呼自己老牛的男子挑釁道:“怎麼,不敢了?”
婁樂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問我的刀,要先問過我。”
一語激起千層浪。
狂妄,絕對的狂妄。
老牛雙手握拳,指關節劈劈啪啪作響,猩紅雙目瞪圓,如一頭猛獸撞出,直直撲向這個自不量力的小子!
婁樂歌一個側身躲過老牛淩厲一拳,被拳風揚起的頭發遮住了他微微翹起的嘴角,他碎步急退,在離這牲口五米處停下,上下打量著他。
老牛一拳撲空,猛地在地上踏出一個大坑,止住向前衝勢,“喝啊!”老牛怒吼一聲,反手握住巨大戰斧,一拔,一揮,戰斧帶著千鈞之勢向後橫掃過來。
五米,六米,七米,婁樂歌大致估算出這頭牲口的攻擊範圍,向後退了三步,戰斧在他喉嚨前三毫米的地方劃過。
同樣的情形出現在一分鍾之前,那時婁樂歌的黑刀刀鋒在老牛脖子上留下了一條血線,並且斬斷了他的散發。而這一刻,黑刀變成了戰斧,婁樂歌卻絲毫無損,同樣的事情發生,結果卻不盡相同,這一點,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但是,讓婁樂歌沒有想到的是,戰斧帶來的風,竟然讓他的整個身體向一旁平移了整整十厘米!
戰斧無鋒,卻能帶來勁風,這風像是重錘一般,能讓石塊碎裂。
婁樂歌擋在脖子處的手掌微微發麻。
老牛不老。
他將戰斧扛在肩上,笑問道:“為什麼不用刀?”
婁樂歌不答反問:“為什麼留三分力?”
兩人靜默著,就在圍觀的人莫名其妙的時候,不用刀的婁樂歌和以力破萬法卻留有三分餘力的老牛相視一笑,哈哈大笑。
婁樂歌走上前去,伸出了一隻手,緊握成拳,老牛也伸出拳頭,兩隻拳頭狠狠撞在了一起。就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祖爾克斯像是明白了其中緣由,嘴角微翹。
這就是兩人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或許直到這個時候,獸族的傳奇才正是開啟。
一場好戲落空,所有人都滿心失望,他們心中的怒火還未消散,但是又不能找誰發泄,不敢找這個叫老牛的牲口,也不敢找這個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小子,正憋著一肚子邪火,就聽到一個讓人興奮的消息,讓所有人都渾身顫抖。
玫瑰戰陣,破陣術,刀尖,哈倫將小胖子的一係列推測都說了出來,並且將破陣的關鍵點羅列出來,盡管許多人都相信了,但是仍然有人將信將疑的看著哈倫。
那個兜著肉幹小酒的尖嘴猴腮走了出來,尖著嗓子說道:“哈倫,你就別吹牛了,就你這腦子,怎麼可能會知道這麼多東西?”
哈倫本來想趁機炫耀一番的,能在這麼多人麵前長長臉,這種機會,他怎麼會放過,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鄙視了,他嚷嚷道:“賤猴,你以為就你這小腦袋能想法子?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兜著東西賣錢,你這家夥,這一輩子也隻能有這麼點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