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樂歌雙腳一蹬,陷入地下,劃出兩條深深溝槽,硬生生止住退勢,猛地抽出長刀,一個轉身,揮刀成圓,斬向壯漢雙腿,逼迫其橫刀阻擋後棄刀,雙手成爪,抓住壯漢雙肩,一個原地起跳,高高躍起,如旱地拔蔥,將威猛漢子以一個過肩摔高高拋起,落地時握住插入草地的長刀,拖著刀向巴紮的落地處奔去。
已經到了騎兵圍獵邊緣,七八個騎兵圍上前來,斬馬刀一刀刀招呼過來,婁樂歌挑撥掉三四刀後放棄了獵殺巴紮的絕好機會,退後兩步。
巴紮落下後正好砸中一個倒黴騎兵,連人帶馬一起砸死,他摸了摸嘴角滲出的一絲鮮血,踩著騎兵的屍體,推開包圍圈走了進來,衝著婁樂歌吐出一口帶血濃痰,捏了捏拳頭,骨節劈裏啪啦作響。紅了眼的巴紮順手扯起身旁兩條馬後腿,原地一轉,連人帶馬向婁樂歌甩過去,“還你!”
可憐的騎兵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刀暫成兩段,第一次殺人的婁樂歌眯眼成縫,任由騎兵的熱血澆在自己身上,一絲莫名的悸動在心裏生成,他皺了皺眉頭,想要摸清楚心中的那抹異樣的感覺來自何處又去向了何處。
巴紮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拋出那一人一馬的下一刻就順勢前奔,為了獲得速度,他索性拋開了半人長斬馬刀,血雨中,竟然看到那小子還在怔怔出神,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雙手抱拳,猛地轟向這小子的胸口。
婁樂歌回過神來,看著快要貼到胸口的雙拳,揮刀格擋,卻隻聽鐺的一聲金屬撞擊聲響起,巴紮的拳頭隻是稍微改變了一下方向,砸在他的左肩,整個人被轟的倒飛而去。
刀砍不斷的雙手,這不能用皮糙肉厚來解釋了,隻能說明是某種魔法護持,就像之前在水痕穀遇到的三級豹王,能將自身的魔法融入毛發上,使之變為如鐵刺一般。
婁樂歌整個身體向後墜落,眼角餘光瞟向奔襲過來的巴紮,果然見到他雙手的皮膚隱隱地泛著白光,也粗糙了很多,一塊一塊布滿了裂痕,像是老樹皮,又像是剝落的山岩。
婁樂歌一個翻身,按在得理不饒人的巴紮肩膀,落地如蜻蜓點水,雙手一擰,四兩撥千斤,怎奈撥不動這個皮糙肉厚猛人的萬鈞攻勢,一退再退,期間還挨了七八拳,五髒六腑一陣翻騰,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眼看著就要進入圍獵騎士身前,婁樂歌毅然轉身,橫刀擋住迎麵而來的斬馬刀,扛住背後實打實的兩拳重擊,長刀一挑,從馬肚子下刺入,直接紮進馬背上的騎士身體,也不去看那倒黴騎士痛苦模樣,手腕一個翻轉,將騎士和戰馬的肚子攪的稀爛,突然察覺到背後的拳風,抽出長刀,再一個側身,巴紮砸向自己後腦勺的的威猛一拳和迎麵砍來的斬馬刀相撞,斬馬刀寸寸碎裂。
婁樂歌腳尖著地,如陀螺一般旋轉,砍斷七八隻馬前蹄,失去重心的戰馬一個前撲,四個騎士正撞在舞成圓的刀鋒上,都是胸前一刀,深可見骨,當場死絕。
婁樂歌腳尖輕點,如遊龍走蛇在眾騎士間遊走,和當初逃離艾爾基亞村子被狼騎包圍時如出一轍,但是正規軍的狼騎都拿他沒有辦法,這些家族的山寨騎兵更是顯得束手無策,幾個呼吸之間就被斬殺十七八人。
巴紮殺紅了眼,撞開擋在前麵的兩名騎士,踩著滿地腥臭的內髒和屍骨,終於看到站在中央持刀而立的小子,抹了把臉上鮮血,二話不說就衝上去,近身時左腳猛然踏入草地,身如擰繩,右腳蓄勢而出,一個橫掃千軍。
婁樂歌向上一躍,躲過了來勢洶洶的一記鞭腿,卻沒想到這並不是巴紮的真正意圖,隻聽身下猛男暴喝一聲:“去死!”
右拳頭如流星下墜一般砸過來,婁樂歌咬牙一頂肩,拳頭砸中肩膀,肩骨盡碎。他忍著劇痛抱住襲過來的拳頭,半空中一個翻身,長刀砍向巴紮敞開的胸口,這類中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終於有了成效,長刀在巴紮胸口留下長長的一條口子,深可見骨,婁樂歌戲謔一笑:“看來你隻是拳頭硬啊。”
姍姍來遲的灰袍老人站在一直冷眼旁觀的梅克斯身旁,皺著眉頭道:“主子,看來這小子不好對付啊。”
梅克斯眼中閃過一抹陰蟄,點了點頭,“有勞七老了。”
灰袍老人緩緩取下扣在頭頂的帽子,露出一張無比蒼白的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