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樂歌心情大好,從村子裏逃出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跑到這麼多有趣的人,兩個腦袋的胖子,狡邪的商人,愛哭鼻涕的漢特,還有三個海妖,這些都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喜歡熱鬧的他走起路來都蹦蹦跳跳的。往嘴裏塞了塊烤肉,婁樂歌開始鳴唱起來:
塵世間的人們啊!
請聆聽這賢者之聲,
有如蒼天的淚水,
洗去屠龍槍在曆史的餘燼中所沾惹的塵埃與淚水;
在人類的語言與記憶都無法描述的古早年代裏,
在這艾澤拉斯乍現的曙光中,
在明月一無所知的自森林的懷中升起時,
巨大的龍神,恐怖又尊貴,
在洛丹倫掀起了恐怖的戰爭。
···
“這是什麼詩?”娜迦扭過頭,打斷了婁樂歌的鳴唱。
“巨龍之禱文,”漢特接道,他直直的盯著婁樂歌,沒有想到會從婁樂歌口中聽到這些句子。
“蠻好聽的,漢特你怎麼知道?”娜迦問。
“我在一本古書上偶然看到的,”漢特回答,“那婁樂歌呢?哪裏聽來的?”
“一個古怪的老頭子那裏,他來過村子裏,老是喜歡到我家蹭酒喝,喝到興起就瘋瘋癲癲的來這麼一兩段。估計是個遊鳴詩人吧。”婁樂歌嘴裏嚼著烤肉,說話的時候肉屑漫天飛舞。
“那還有麼?”娜迦問道。
“應該還有吧,可是我就記得這麼幾句。”婁樂歌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
“這是第一節,”漢特補充道,“那本書是個殘本,剩下的詩文我也不知道了。”
娜迦失望的搖了搖頭,繼續前行。
這是路上的一段小插曲,並沒有引起眾人的過多注意。
除了斯蒂芬,那個幾乎跑遍了小半個卡利姆多大陸的商人。
水痕穀是一個不大的峽穀,穀底有一條在碎石中間開出的小路,常年河水衝刷將穀底的石塊打磨的鮮亮光滑,幾十年前這裏的河水突然幹渴,商隊、獵人、雇傭兵們在穀底開辟出一條羊腸小道,以便打通被峽穀隔開的兩岸。
“這位是巴克,”斯蒂芬對著婁樂歌他們介紹道,“我的一個老朋友了,在水痕穀開了間客店,是水痕穀方圓五十公裏唯一一個能住宿的地方。”
婁樂歌借著月光看向斯蒂芬口中的巴克,國字臉,滿臉大胡子,個子高大,和斯蒂芬身後的兩個護衛差不多的身材,“我叫婁樂歌,這邊是娜迦,迪迦,貝克,漢特。”
大胡子巴克認準了婁樂歌是隊少年的核心,將眾人的名字記在心裏,依次微笑著和眾人握手,哪怕是少年,他也表現出足夠的尊重,這就是他的生財之道,不管是誰,都是自己的潛在客戶。
“昨天晚上就接道斯蒂芬信鴿的消息,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不是很大,可肯定幹淨,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住的習慣。”巴克的聲音略顯沉悶。
“有肉吃就行,”婁樂歌捂著咕咕叫的肚子,“胡子大叔不用這麼客氣。”
巴克沒想到婁樂歌是個自來熟的類型,他本來也不是什麼扭捏的人,爽朗一笑道:“雖然小店裝修的不怎麼樣,可烤肉野味什麼的管飽,小兄弟隻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婁樂歌哈哈一笑,徑直走上前去,踮起腳將手搭在巴克的肩膀上,巴克非但沒介意,還學著婁樂歌的樣子伸出一隻手搭在婁樂歌的肩上,兩人就這樣並排在一起,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巴克領著婁樂歌向建在小坡上的客店走去,一路說著水痕穀的各種趣事,不時傳來兩人爽朗的笑聲。
娜迦跟在婁樂歌身後,無奈的笑著,隻言片語,兩人便打成一片,這種事情也隻有婁樂歌和斯蒂芬這兩個人能做得到了,一個神經大條,一個精於世故。娜迦也沒有多想,從中午出了阿諾,他們一直在趕路,幾乎沒有休息過,她現在渾身酸痛,隻想泡在水裏,美美的睡上一覺。
眾人跟在後麵,拾階而上。
誰也沒有留意的雙頭怪突然腳下發力,鞋子和地麵劇烈摩擦,發出撲“哧”的一聲,閃電般從隊伍的最後麵衝向前麵,小山般的身軀奔跑起來帶著勁風,身形一閃,已經擋在了婁樂歌和巴克的身前,巨大的狼牙棒已經橫在手中。
漢特被雙頭怪這一動作嚇了一跳,以為雙頭怪要對偷襲婁樂歌,頓時大聲尖叫起來。
“安靜,”雙頭怪的一個腦袋沉聲道,“前麵有東西!”
婁樂歌看著雙頭怪的背影,嘴角不經意閃出一絲笑意。
“是夜刃豹!”娜迦失聲道,背上一陣冰涼!
幾十雙綠幽幽的眼睛猛然出現在眾人四周,一陣腥風拂來,殺氣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