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涼終於回過神來,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顧左右而言他:“妖孽,你怎麼還不回去?”
“我不是說了嗎?等你睡著了我便回去了。”顧傾宇不知廉恥地開始忽悠。鬼才會去睡那棟破房子而且,阿青不在懷裏,他也未必睡得著啊!
婉晴涼總覺得他的話可信度不高,但是她終歸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如果某妖孽賴在這裏不走,她也拿他沒辦法,這人的臉皮,她委實比不過。
淡淡的香氣從香爐裏散發出來,清淡悠遠,極是好聞,婉晴涼不知不覺感覺眼皮沉重起來,昏昏欲睡。
顧傾宇瞧著她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不禁暗暗好笑,看著她,將她輕輕放入溫軟的被褥裏躺好,蓋上被子,自己也脫去外袍,掀起被窩鑽了進去,將婉晴涼攬在懷裏,嘴角勾起一絲莫測的笑意……
他這麼做,完全是故意的,因為他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一樣,所以……
暗中窺視的人實力極為不俗,但是,管他是誰,反正他要讓這世上所有人都知道,婉晴涼是他顧傾宇的妻子,旁人沒有染指的餘地。
婉晴涼似乎也察覺到溫暖,本能地往顧傾宇懷裏縮了縮身子,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得睡姿,繼續沉沉睡去。
顧傾宇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吸了口氣,將心裏翻湧起的欲念壓下去,緩緩閉上眼睛,慢慢的也睡過去。
……
千萬裏之外的證道山上,羽仙歌通過水鏡看到的正是這一幕,一時受不了這種刺激,失手將水鏡鏡麵打破……
這……
羽仙歌恨不得立刻闖進逍遙宮去,將自己的女兒從某隻色狼懷裏搶回來,但是,這個念頭在心裏轉了一圈,還是被她壓下來了。
小青現在還不宜知道她的存在,現在還不是相認的時候。
羽仙歌重新打開水鏡,鏡麵上宛如浮光掠影,整個鴻蒙到倒影在鏡麵上,羽仙歌耐著性子,將鴻蒙上的實力從新梳理一遍……
雖然她十幾年前是鴻蒙的第一人,但現在早已不是她的時代了,現在的魔之左手和神之右手的力量已經回歸,局勢變得更為微妙和複雜,她需要好好的,重新認識這個鴻蒙。
現在的鴻蒙幾乎是三方勢力的博弈,一方是以顧傾宇婉晴涼為首的逍遙宮,一方是西荒的魔族,還有一方則是原來五荒的執掌者青花族。
在這三方勢力的相互傾軋下,鴻蒙愈發的動亂,每天都有大規模戰鬥爆發,死傷無數,血流成河,伏屍百萬,冤魂叢生……
平靜了數千年,生機勃勃的鴻蒙幾乎成了修羅場……
羽仙歌也是見慣生死的人,曾經也為了青花族殺人無數,但是,當初和現在想比,那時死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羽仙歌目光逡巡了一遍,目光陡然一凝。
不對勁!
羽仙歌將一滴金色的血液滴落在水鏡鏡麵上,畫麵流轉,漸漸地將幾處流血最多的地方顯現出來。
先是西荒魔族的靖安城,再是東荒的青木郡,再到北荒溯漠城和中荒姑射城,最後是南荒諸神山腳下,整個鴻蒙五荒,仿佛認為地寫下了一個大大的血十字。
羽仙歌臉色微微發白,這是……誰在施展這種逆天的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