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初你是和羽仙歌達成了什麼協議?”顧傾宇不死心繼續問。
冰族聖女不再說話。
顧傾宇似知道她不會說,也不勉強,一手握住辟天漆黑的劍柄,猛然一劍劈下——
喀——辟天沒有斬在大荒塔上就被一柄冰劍格擋住。冰劍碎成一堆冰碴子,卻也成功擋下了顧傾宇的雷霆一擊。
顧傾宇微微有些遺憾,看來這位聖女的功夫也很不錯,居然能以天人秘境後期挑戰他這個神變期。
“逍遙宮主,你以為你晉升神變期就天下無敵了嗎?”冰族聖女涵養還算好的,此時也隱隱有些生氣。
顧傾宇不置可否,對於旁人,他一向是沒有耐心去解釋的。他純粹是看這座塔不順眼而已,不是什麼自恃修為高絕目中無人。
顧傾宇神色不變:“很不錯的實力,但是,你確定要和我動手?”
顧傾宇忽而笑了,一瞬間仿佛三千世界齊放光彩:“本座不打無謂的架,而且,你不是本座的對手。”
和女人打架是件麻煩事,贏了也不光彩,輸了更丟人……這位冰族聖女雖然實力不錯,堪稱天人秘境後期的第一人,但是,天人秘境畢竟是天人秘境,和神變期幾乎是天與地的差別。
冰族聖女一窒。雖然話不中聽,但他說的也是實話。在這個鴻蒙五荒上,沒有實力就是最大的悲哀。
其實,冰族和青花族之間的合作,未必有傳言中的那麼牢靠。
冰族說是曾經最為鼎盛的五大帝族之一,但幾千年來,血脈漸漸稀薄,曾經的榮耀也如石碑上的朱漆漸漸在歲月裏剝蝕,直到數十幾年前,為了壓製族人血脈裏的蠱蟲,不得不遠赴滄溟海,來到這苦寒之地。
沒有人知道冰族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在這片孤懸海外的璿璣列島上生存,但她卻親眼見來到這裏後,冰族的族人減少了三分之二,為了壓製血液裏的蠱,不得不改變原有的修煉習慣,將原來的水屬性靈力極境化,變成冰靈力。
這樣的修煉手段雖然能短暫地壓製蠱蟲,修煉速度卻要慢上不少。除了她這個聖女,就整體實力而言,隻怕昔日的五大帝族,冰族的實力怕是要墊底……
冰族遠遁,並沒有如願以償地離開鴻蒙得亂世漩渦,隻要一天他們身上還有蠱毒,就得為青花族賣命一天,就得在鴻蒙的亂世洪流裏掙紮一天。
但是,為了將來擺脫青花族的挾製,這些苦難,他們都得忍下。
現在,他們終於等到了機會,等來了婉晴涼這個不被青花族承認且和青花族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婉晴涼。
他們借婉晴涼的手解開了蠱毒,就隻能與婉晴涼一樣,站在逍遙宮這邊。說實話,她心裏還是很期待的——想想青花族被一個最尊貴的純血血脈扶植起來,又被另一個純血血脈的後人滅掉,就覺得冷寂已久的血都隱隱沸騰。
現在他們,就像是窮途末路的賭徒,壓上所有的一切作為賭注,隻能贏,不能輸。如果輸了,一切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