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錯吧？”婉晴涼瞧著他，仿佛在看一個奇葩。
“婉晴涼，現在的你，也很需要力量，沒錯吧？”顏歡移開目光，不去看她那雙極清澈又似極深沉的眼睛。
婉晴涼沉默了。
顏歡說的沒錯，她的確很迫切地需要力量，需要凝聚足以對抗青花族的力量，顏歡的千機樓也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但是，婉晴涼微微皺眉，淡淡地拒絕：“我的確需要力量，但我現在還不會和你合作。”
婉晴涼並非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何況她在逍遙宮的時候，顧傾宇似乎預料到了她將來的處境，各種卑鄙無恥的手段都教了她一個遍。
合作的條件除了雙方有共同的目的，還要有對等的實力，否則這樣的合作就稱不上合作，而是弱勢的一方完全聽命於強勢的一方，若是不聽命於一方，就難免勾心鬥角，還不如不合作，各自為戰。她獨力難以對抗整個千機樓，而且，她也還有其它事情要做，比如顧傾宇的九品九轉命魂丹，比如五荒五帝的傳承。
退一萬步說，一旦他們知道她是羽仙歌的女兒，隻怕比青花族更想殺她吧！
婉晴涼的拒絕讓顏歡微微一愣神，抬頭看到婉晴涼眼裏戒備的光芒，忽而了然。他畢竟也是在萬丈紅塵裏打滾的人，生於世家望族，這些勾心鬥角權衡謀劃他又豈會不懂？
但是，他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婉姑娘拒絕得可真幹脆！”顏歡笑笑，“不再考慮嗎？”
婉晴涼笑：“顏歡，本姑娘要的是聽命的手下，不是合作的夥伴，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顏歡被婉晴涼嗆了一下。這樣的話，實在不像一個女孩子說的。
莫名的，他想起鴻蒙五荒上那個傳奇一般的女人。隻可惜，那個女人打遍鴻蒙未逢敵手，卻憋屈地死在自己的族人手中，真真是個笑話！
顏歡瞧了婉晴涼好一會兒，暗暗搖頭，把這個古怪的念頭甩開。
“婉姑娘……”顏歡笑容不變，話卻很不客氣，“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婉晴涼不說話。
以她現在的實力說出這種話，誰都認為她是癡人說夢，但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怎麼想怎麼做是她的事。
但是這些話，她也不想多說。她和顏歡並不算熟悉，何必交淺言深？
“今天你雖然算久了我一次，但你不出手本姑娘也能全身而退，所以不承你的情，就此別過，後會無期。”婉晴涼有些意興闌珊，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顏歡也不挽留，任她從容離去。
後會無期嗎？婉晴涼，你要去東荒，遲早還是要來找我的！
為了防止有人盯梢，婉晴涼並沒有直接去自己的目的地妖蓮宗的舊址，隻是走到遠離天弈城的小溪邊。
走了半天，婉晴涼也有些焦渴了，見有一條小溪，便想取一些水來喝。
當婉晴涼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原來粉嫩的小臉灰撲撲的，連身上的衣衫都幾乎辨不出原來的顏色，活像一個從土堆裏鑽出的小叫花子。她這輩子就沒這麼狼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