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承龍域,梁家祖地。
梁夕逝這段時間活得很累,頭發都白了幾根。這讓被召回家族的梁玉簫見了,很是擔心。
這一天,兄妹兩個正在梁夕逝的房間裏喝茶,見梁夕逝就算是喝茶的時候,也依舊是眉頭緊鎖,梁玉簫很是擔心地道:“二哥,你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
梁夕逝搖搖頭,輕聲道:“如果沒辦法阻止現狀的話,等梁聞道繼任家主,咱們兄妹兩個難逃一死。”
梁玉簫咬了咬嘴唇,低聲道:“要不咱們走吧,躲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就像二哥你以前說的那樣,咱們去極北冰原。”
“為了能殺了梁聞道,我準備了很多。”梁夕逝低聲道:“這麼走了的話,我不甘心。況且,現如今二哥還是很多人的精神支柱,二哥走了的話,他們不一定走得了,到時候就不是一兩條人命的事情了。以梁聞道的陰毒,任何與我接觸過的梁家修士,都會被他斬盡殺絕,包括他們的親人和朋友。”
梁夕逝話語雖然平靜,但誰都聽得出他內心的沉重。
“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祭絕長老會親自為梁聞道醫治,並且力保他繼任家主。”
梁夕逝說到這件事的時候,拳頭攥得死緊:“咱們惹不起祭絕長老,隻能……”
話才說到這裏,梁夕逝便感覺房間的陣法禁製在被出動,立刻給梁玉簫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控製情緒。
起身開門之後,梁夕逝望著房門口站著的那個身材高大,藍衣藍發,長相頗為英俊,有著一雙狹長眼睛的年輕男子,戒備在眼中一閃而逝。
“原來是祭絕長老。”梁夕逝躬身施禮:“長老想要見我的話,讓人傳個話就是,沒必要親自登門。”
梁祭絕顯得很是和藹,笑道:“總在一個地方呆著,自然很悶,想出來走走,聽說你這裏安靜,就來轉轉。”
梁夕逝不明白這個在梁家地位超然的存在真正用意是什麼,房間內的梁玉簫也是俏臉上寫滿了不解和錯愕。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梁祭絕笑道。
梁夕逝連忙讓開,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輕聲道:“房間很簡陋,希望長老不要嫌棄。”
“哪的話,嗬嗬。我住的地方,比你這裏還簡單。”
梁祭絕說著,已經進了屋。因為房間中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和一張床,梁玉簫隻能起身讓座。
“嗬嗬,年紀大了,歲數該用就得用。孩子,麻煩幫我泡壺茶。”梁祭絕對梁玉簫笑道。
梁玉簫不知道梁祭絕葫蘆裏賣得什麼藥,但是見梁夕逝朝她點頭,還是很乖巧的點了點頭,開始泡茶。
簡單和梁夕逝聊了些關於修煉的事情之後,梁祭絕似乎對梁夕逝的見識很是滿意,笑道:“想不到,現如今一潭死水的梁家,還有你這樣的年輕人,真是很讓我意外。”
“祭絕長老過獎了。”梁夕逝微笑道。
梁祭絕也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梁夕逝,喝著梁玉簫泡的茶,很是享受的樣子。
“好茶,差不多四百年沒喝過這麼好的茶了。”梁祭絕眯縫著眼睛,輕聲道:“上次喝這麼好的茶,還是廢了梁煜烈的那次。”
梁夕逝和梁玉簫兄妹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梁煜烈這個名字他們並不陌生,因為梁煜烈是他們的曾祖父。死的時候,還是梁家的家主。當初梁煜烈下令讓梁祭絕去做一件事情,後者置若罔聞。梁煜烈覺得自己梁家家主的尊嚴受到了挑釁,下令處死梁祭絕。
然後,一夜之間,但凡是和梁煜烈有關係的,除了兩個兒子之外,全都死得幹幹淨淨,死狀一樣,都是被一記掌刀戳碎了元嬰,震散了神魂。
從那以後,梁祭絕在梁家的地位就變得極其超然。
梁夕逝和梁玉簫不知道現如今這個活祖宗為什麼要提起那件事,隻能靜等梁祭絕下文。
“我能力保梁聞道繼任家主,也能在他繼任家主的那天,親手廢了他。”梁祭絕道:“這不是什麼難事兒,所以你們不用表現得太吃驚。”
梁玉簫眼中立刻就出現了喜意,而梁夕逝卻是眉頭微皺,輕聲道:“長老這麼說,能透露一下原因麼?”
梁祭絕似乎對梁夕逝很欣賞,即便兩人今天這是第一次談話,但梁祭絕表現得依然很是和善。
“平時的話,我是不會去注意梁家任何一個人的。那個梁聞道,嗬嗬,資質不行,心胸狹隘也就罷了,更是以邪法推動修為到了金丹境大圓滿。”梁祭絕淡淡地道:“我救他的原因,隻是因為他被那個身懷絕天十三式的小子給打傷,我喜歡研究絕天十三式,所以順便救了他。”
“可,長老之後為什麼要……”
梁祭絕哈哈大笑,道:“我很惡心梁聞道那個後輩,所以我覺得,既然你讓我治傷,肯定得讓我開心一下才好。”
“等他繼任梁家家主的時候,我再出麵親手廢了他,這樣,他就相當於是剛剛完成了夢想,就被人從雲端一腳踢到了地獄,我很期待他那時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