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刹的這種反應,讓想要從這裏得到閉月花的許秋寒心中湧起一種憂意。
邁步進入黑色石殿後,淩錚仔細打量周圍,發現這石殿的擺設實在是簡陋得不能再簡陋,連石桌石椅都沒有一個,真要是算擺設的話,恐怕就隻有擺放在大殿盡頭的那口白玉棺材了。
這大殿中怎麼會停著一口棺材?
淩錚有些好奇地望去,發現那口白玉棺材是停在一汪水潭上的,在白玉棺材下方,有一朵朵異常旺盛的水草生長,就好象那白玉棺材是被水草給托在水麵上一樣。
“既然你這玄刹帝宮出現在大陸上,是不是就代表著,你要重現修真界了?”麻袍老者望著對麵的玄刹,沉聲問道。
玄刹搖搖頭,和顏悅色地道:“鐵老誤會了。這次從小世界裏出來,主要是因為這裏的一些陣法要攝取天地之力,等那些天地之力攝取完,這玄刹帝宮依舊要回到那小世界中的。”
“晚輩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一件幸事。”玄刹笑道:“至於重現修真界,嗬嗬,實在是想都不敢想。若是晚輩能像鐵老這樣就好了,至少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大陸上遊曆。”
說到這裏,玄刹有些出神地望著大殿盡頭的白玉棺材,道:“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一些地方了,經曆了這麼多年,不知道那些地方還在不在。”
“你其實沒有任何羨慕老夫的必要。”麻袍老者也是有些感慨地道:“不客氣的說,老夫就算是活過來了,也活得跟條狗一樣。背著這麼一柄斷掉的黃庭劍,走到哪都惹人嫌啊。”
玄刹笑笑,伸手指了指淩錚等人:“鐵老,待會兒的那些話,這幾個人好像沒必要聽吧?”
麻袍老者搖搖頭:“就算是給他們聽,他們也聽不懂,說吧。”
玄刹卻是揮手打出了一片光幕,將自己和麻袍老者隔絕。麻袍老者歎了口氣,伸手將耗子從肩上抱下,拋給了淩錚。
之後,玄刹便開始張口說話。
淩錚注意著麻袍老者的表情,隻見到麻袍老者先是一愣,隨即一怒,再之後是一呆,最後則是一臉的悲傷。
“楚兄,你說那女的能不能找這玄刹要到那閉月花?”項雪鋒呆的無聊,拍了拍淩錚的肩膀問道:“我看這玄刹挺好說話的。”
事先並沒有聽見麻袍老者對許秋寒傳音的淩錚隻是搖頭:“我感覺沒那麼容易。你有沒有感覺到,那玄刹身上的煞氣很重?”
之後,淩錚指了指大殿盡頭水潭上方的那口白玉棺材:“如果那閉月花是在這大殿中的話,唯一能放的,也就是那水潭了。可如果那閉月花和那白玉棺材扯上關係,你想想,玄刹既然那麼重視那口白玉棺材,哪能那麼容易就將閉月花給她?”
不遠處的許秋寒聽見了淩錚和項雪鋒的談話,一顆心揪得厲害,表情裏憂意更重。
剛剛坐到淩錚肩頭的耗子很不客氣地拍了拍淩錚的腦袋,發出一聲貓叫。
淩錚明白耗子的意思,歎了口氣,對耗子道:“這不是我說了算的。”
“嗡!”
一聲輕響,隔絕玄刹和麻袍老者的光幕潰散,淩錚見麻袍老者一臉的悲傷之意,突然感覺這老人比先前,更加的蒼老。
沉默了一陣,麻袍老者抬起頭對玄刹道:“老夫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玄刹還是那副和顏悅色的模樣,點頭道:“鐵老直說便是,隻要玄刹力所能及,定當全力以赴。”
麻袍老者對許秋寒招了招手,許秋寒低著頭慢慢走來。
“老夫想替這女娃娃,向你討要一朵閉月花,不知道你……”
麻袍老者話還沒有說完,淩錚便看見玄刹的身體猛地一震,緊接著,玄刹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見了都覺得心寒的凶戾。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淩錚,淩錚都不會相信先前還那麼和顏悅色的一個人,隻是一瞬間,表情會變得這麼可怕。
一股強大的壓力以玄刹為中心,瞬間布滿整座黑色大殿,離得最近的淩錚和項雪鋒,隻感覺自己體內鮮血齊齊沸騰,身體隨時都有可能爆掉。
至於長生殿傳人林雁江和其餘兩個修真者,則是在玄刹釋放出那種威壓的一瞬間,便如同爛泥一樣,癱軟在了地上,骨頭不知道被碾碎了多少根。
林雁江因為苦修長生術的緣故,倒也沒有像那兩個修真者一樣瞬間殞命,但卻已經離死不遠。張桐和徐不樂兩人情況雖然好些,但看那副死死掙紮的模樣,便知道兩人隨時都有可能油盡燈枯。
至於許秋寒,則在玄刹釋放威壓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麵色蒼白如紙,她雖然沒有被玄刹所釋放的威壓波及,但此刻,玄刹的那雙黑洞般的眼睛,已經死死地盯住她的雙眸。
“鐵老,你確定?”玄刹的聲音變得冷酷至極。
麻袍老者輕歎一聲,指了指許秋寒道:“你應該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