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驚動了不少人,家家戶戶都貓在牆角,對這邊指指點點。
“你怎麼來了?”任詩悅皺著眉頭,有些害怕。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快點給我讓開,我要看看我久未見麵的老婆子,有什麼錯?”中年男子瞪著眼睛道。
“不行,你不能進去,這裏不歡迎你。”任詩悅道,死死地攔在門口,就算是她現在極為害怕,可是一想到韓旭的眼睛,就心裏發慌。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家庭是這個樣子的,會怎麼看待?
“呦嗬!長本事了啊?敢攔著你老子了?真是白生你了。”中年男子大怒,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劈頭蓋臉地就向任詩悅身上打去。
任詩悅驚恐地後退一步,讓開了一個身位,頓時使得中年男子撲個空,仰麵跌倒在地,哇哇怒叫。
“不孝子打人了啊!”中年男子淒厲慘叫,躺在地上不起來,撒潑打滾。
“爸,你別叫了,你到底想怎麼樣?”任詩悅道,上前要把他拉起來。
一個近五十的中年人,猶如無賴般躺在地上發酒瘋、出洋相,讓任詩悅臉上發燒,抬不起頭來,太丟人。
“嘿嘿!”中年男人拉住了任詩悅,笑道:“我想怎麼樣?我可都聽說了,你的小男朋友來了,一定給了不少錢吧,我也不多要,就兩萬塊吧。”
“兩萬塊?”任詩悅瞪圓了眼睛,道:“沒有!”
“啊,不孝子打人了啊,虧我白養你這麼大,人家都知道要孝敬父母,就你不認爹,我怎麼生了這麼個龜玩意?”中年男子緊緊地拉著任詩悅不鬆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啕大哭。
這麼一番說辭下來,快速流利,絕不是像喝醉了的樣子。
任詩悅怔怔地看著他,頓時悲從中來,心下難過,想自己從小就是跟著媽媽一直長大,他有什麼理由說養過我?
隔三差五的過來要錢,要不就是喝酒,要不就是賭博,要不就是去紅燈酒綠的地方快活,哪裏有一個父親和丈夫的樣子。
這個家全靠自己一個人撐下來的,早就沒了父親的影子。
“任丫頭,你爸也不容易,就把錢給他吧。”
“是啊,長大了要孝順,這是應該的。”
四下的鄰裏又七嘴八舌的勸說起來,有人幸災樂禍。
“我告訴你,沒有這個錢,我今天就不走了。”中年男人冷笑道。
說著,又站了起來,一股腦地往屋子裏麵闖去,嘴裏高聲叫道:“任春花,我來了,還沒死吧?”
任媽氣得直打哆嗦,痛苦地道:“造孽啊。”
林雪臉色發白,捏著筷子的小手一顫一顫的,嘴裏還吃著飯,咽不下去。
“爸,你不能進去。”任詩悅急了,想要攔著他,一把被推開了,高聲怒斥道:“我怎麼不能進去?這是我家!”
大門口一暗,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韓旭的視線裏,韓旭在打量著他,他也在打量著韓旭,而後就嘿嘿地笑了起來,齜著一口大黃牙,道:“這就是我未來的女婿?”
他頭發粘在一起,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了,身上的衣服已經發黑,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子難聞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