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勇敢和驕傲,永遠都是我們這個民族,之所以存在了數千年的根本所在。
無數的民壯和擔負掩護任務的重甲兵,被弓箭奪去了生命,兩翼的弓箭手加快著他們的攻擊頻率,盡可能大的地掩護民壯,將一座座的過河橋搭上了護城河。不多時,在箭來箭往中,護城河上便鋪滿了一座座鮮血淋淋的過河橋。
“大汗!唐軍要上拒馬了!”
塔拉德順著那麼軍官的手指看去,隻見數十輛經過了護城河的牛皮大車下,迅速地走出了數百名手持長槍、軸木的軍士,他們冒著箭雨熟練地將長槍穿插在軸木中,然後一排排地斜立在城門的不遠處,形成了十分簡單耐用的拒馬槍。
在以往的攻城作戰中,唐軍常常攻到一半的時候。草原部落出動騎兵出城作戰,仗著他們馬上功夫的了得,會給攻城部隊造成極大的傷亡。所以在屢屢遭受到打擊之後,唐軍也開始在攻擊的道路上放上一些拒馬,以免遭受到胡人騎兵的攻擊。
“不用去管,讓他們攻上來。”塔拉德目光深沉如水,既然打定了注意要吃掉八十九軍這一部分,便讓史恩臣大舉攻來又何妨。
攻擊兵群裏的雲梯開始不斷地調整著位置,對準前麵剛架好的過河橋,然後一字排開地等待著。他們在等著其它雲梯調整好位置,這種雲梯雖然攻城十分得力,但若是逐個排出靠近城牆,也是很輕易地會被守軍銷毀,在西南的諸場大戰裏,時雋都是讓軍隊盡可能讓這些雲梯在同一時間架上城牆,藏在雲梯上的士兵同一時間爬上雲梯攻上城去,這樣才可以盡最大的可能減少已方的傷亡,同時也隻有這樣才能對城牆上的敵人造成有效的進攻。
就好像,學武之人,總是會集中力量,攻於一點之上。
“弟兄們!殺!”指揮兵群突進的史恩臣在城下大聲呼喊
上百架雲梯同時衝向城牆,在一陣令人齒癢的“咯吱”聲後,雲梯末端的勾子成功地勾住了各個城垛。藏在雲梯和牛皮大車內的北唐步兵們高聲呼喊,手持橫刀和木盾,爭先恐後地往雲梯上衝去。
“殺!”城樓下響起了一陣陣的喊殺聲,天空中積聚的雲層仿佛被驚穿,唐軍有如潮水般地順著雲梯向城牆上湧去。由於雲梯的斜度較小,而且雲梯上用於踩踏的橫杆麵積也很大,所以唐軍可以一手持盾、一手持刀沿梯而上。
“近戰兵上前!“塔拉德冷靜地下著命令,轉身吩咐道:”去把城下的火油、油汁端上來。“
麵對這些迅速爬上來的北唐步兵,第一線的弓箭手們迅速地後退,而由漢人和塔爾人組成的長矛、橫刀、短斧等諸多兵種則紛紛上前,弓箭手退到了二線開始放箭。
涿州城樓處,隨即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風。一個又一個北唐的士兵在城垛口和守軍展開廝殺,身體墜落的時候發出重重的聲響。
兩個腦袋大小的石塊不斷地被守軍士兵握在手中,一下下地砸了下來,石塊帶著驚人的速度從天而降,衝在雲梯上的步兵下意思地舉起盾牌往前一頂。他知道自己越往上,石塊對自己造成的衝擊力便越小。但是盾牌剛一接觸,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他渾身一震,盾牌已經脫手而出,而就在這時,一根滾木“空”的一聲重重地撞在了他的頭上,他失去了平衡騰空而起。隨著滾木一同迅速墜下。
就在這時,後退的弓箭兵們迅速上前,向著城下的唐軍一陣祖攢射,一支支羽箭射落著一個又一個雲梯上的士兵。而在弓箭兵的一陣怒射之後。那些滾燙的火油和油汁從天而降,雲梯之上響起著一陣陣讓人牙根生冷的慘叫聲。
這些油汁之中加入了糞便等物,經過加熱之後,一旦澆在牛皮車上,會迅速地燒出一個洞來,而那些火油更是再易燃不過的東西。
無數的火箭隨即從城樓射下,火焰迅速地在城樓下燃起,火勢十分巨大,原先準備的清水和泥土,一時之間難以撲滅,各個雲梯和牛皮大車上都燃起大火,史恩臣一麵著急地指揮士兵滅火,一麵下令著弓箭手壓製城樓上的火力。
這些弓箭手在炙熱的火焰下,不斷地瞄準著城樓上的守軍。為了能給登城部隊讓出更多的空間,弓箭手之前都集中在兩翼,離城牆有一段距離。此刻他們紛紛上前,盡可能快地瞄準著城樓上守軍士兵的身體,城樓城下頓時陷入了一片箭雨之中。
一位弓箭手瞄到了一張隱藏在石塊後的臉,他毫不猶豫地舉弓射出了一箭,隻是他還沒有欣賞對手倒下去的姿態,他的身上,也插上了一支寒光閃閃的羽箭。
如此一命換一命的場景,在涿州城下,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