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你真的要辭職嗎?”馬丁·溫特科恩皺著眉頭,滿肚子的不甘心就這麼放陳耕走,哪怕明知道陳耕已經下定了決心,可他還是決定再努力一下:“如果是對公司的福利待遇不滿意嗎,我們可以再商量……”
“溫特科恩先生,”陳耕打斷對方的話,語氣不怎麼客氣:“您應該清楚,我要的並不是金錢,現在的收入對我而言足夠了,我要的是與我的能力相匹配的的榮耀。”
“我知道了,”馬丁·溫特科恩咧咧嘴,不知道是想要表達出個什麼意思,但經過幾分鍾的掙紮,最終卻是努力的擠出來一副幹巴巴的笑容:“好吧,陳,我想你保證,兩年,最多三年,你一定會成為狼堡在中高級車型的首席設計師,怎麼樣?”
一臉嘲諷的望著馬丁·溫特科恩,陳耕忽然燦爛的笑了:“溫特科恩先生,這個借口你年前就用過了。”
5年前,馬丁·溫特科恩信誓旦旦的對陳耕表示最多三年,公司就會讓他成為狼堡B級車的總設計師;2年前,馬丁·溫特科恩再次對陳耕表示最多2年狼堡一定會讓他成為B級車的總設計師;現在,馬丁·溫特科恩又拿出了這個招數……多麼熟悉的一幕啊。
自己糊弄人是一回事,但被人當麵指自己在糊弄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馬丁·溫特科恩不由有些尷尬:“好吧,我承認之前撒了謊,不過我向你保證,這次絕對是真的。”
“或許吧,”陳耕隨意聳聳肩:“但我決定換個環境。”
“陳,說真的,我真的建議你再認真考慮一下,”馬丁·溫特科恩緩緩的搖搖頭,再次回絕了陳耕的要求,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推心置腹的語氣:“你應該明白,你是狼堡最重視的人才,哪怕是我也沒有權利批準你的辭職請求……”
頓了頓,馬丁·溫特科恩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這樣吧,從下個月開始,你每個月的薪水提高到6萬歐元,而且是稅後;每年的獎金增加30%;每年帶薪休假再增加10天,怎麼樣?”
“很誘人,但我還是想辭職,”迎著馬丁·溫特科恩的目光,陳耕再次鑒定的將自己的辭職報告往前推了推:“如果您不能批複,那麼請董事會盡快批準。”
說完,不等馬丁·溫特科恩在說什麼,陳耕昂然走出了馬丁·溫特科恩的辦公室。
凝望望著陳耕那仿佛標槍一般銳利的背影,馬丁·溫特科恩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陰鷲久久不散,良久,他拿起了電話:“陳要走了……是的,他堅持要走,我留不住……全行業封殺?……好吧,我會安排人傳出風聲的……”
從馬丁·溫特科恩的辦公室裏出來,仿佛擺脫了一個籠罩在自己身上的巨大牢籠,陳耕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魂牽夢繞的祖國,帶著這種興奮莫名的心情,腳下的油門越踩越深,速度也越來越快,當看到那輛正緩緩駛出路口的重卡時,任何緊急規避動作都已經來不及了。
刺耳的聲響,陳耕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飄在看空中,自己的一生仿佛一部默聲電影,在眼前快速的閃過,還帶著幾分不甘心……
………………………………
睜開眼睛,陳耕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牆壁粉刷的雪白的房間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消毒水的味兒,我這是在哪裏?
“老三,你醒了?”一個充滿了驚喜的聲音從陳耕身後傳過來:“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
陳耕下意識的轉過頭去想要看看是誰在和自己書畫,但下一刻,一種腦袋仿佛要炸開的劇痛襲來:好疼!
“果然還是有點,”那個驚喜的、陳耕聽上去很熟悉的聲音欣喜的道:“老三,你先別忙著起來,醫生說你可能有點腦震蕩,你先躺一會。”
我?
腦震蕩?
老三?
這都是什麼情況?自己不是被車撞了麼,這麼說來,這裏是醫院?可“老三”這個久遠到讓自己覺得陌生又熟悉的稱呼又是怎麼回事?
他努力的想要轉過頭去看看是誰在和自己說話,可疼的仿佛要炸開的腦袋仿佛有千斤重,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一動都不能動,眼前的視線也是模模糊糊的,難道是腦震蕩引起的後遺症?還有……頭真疼啊。
頭疼欲來的陳耕忍不住**了一聲。
聽到陳耕的**聲,那個熟悉的聲音卻是立刻就有些慌了:“老三你怎麼還是這麼倔?不是給你說了麼不要亂動……你先躺一會啊,我去喊醫生過來……”
不等陳耕說帶你什麼,這個仿佛老太太一般嘮嘮叨叨的家夥,竟然直接就跑了。
陳耕心中一陣無語:你能不能靠譜一點兒啊?但這個讓自己覺得如此耳熟的聲音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