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佑薇還沒來得及心疼那套打算壓箱底紀念的衣裳,就被他一口銜住鎖骨,粗糙的顆粒劃過她細膩的玉肌,帶起一串細而密的凸起。
他回味著方才感觸到的精致輪廓,很是滿意地嗬了口氣,緩緩吐露:“這叫,一報還一報。”
她啞然,在他胳臂上扭了一圈,半羞半惱道:“呸,就你小心眼兒,還記著那茬,嗯?”她說的是昨兒那件事,因為嫌他滿身酒味,加上訂立契約後滿身的虛汗,她為解一時氣憤就用生息將他的外袍割成了漫天布片。
沒想到不過一天的工夫,同樣的待遇就落在了她自己身上。
她如今所處的位置本就顯得弱勢,一開腔更添柔媚,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某座火山愈發膨脹,這溫度好似要將她整個兒燒化,兩個人的骨肉就此融成一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死不離。
蕭佑薇臉上轟然一熱,那團火沒燒到她一星半點,卻有無形的焰苗兒竄進腦子裏,理智的弦將斷不斷。她心頭泛著癢意,反手摟住他堅實的後頸,好像這樣能為她稍增些氣勢一般。
這人像小狗一樣貪婪地吸嗅著她身上的濃鬱芳香,不時伸舌劃過,引得她細微戰栗,他便覺欣喜,含糊道:“不是我小心眼……”
“是我這心,嗬,”他鬆開她耳垂,“原本就這麼大,無論你做了什麼,在我這兒都是頂天的大事……”他隻解釋了這麼一句,緊接著又是一陣迫切而熱烈的吻。
簌簌索索。
紅裳盡解。
桃花眸子裏漾著三月佳釀,都說這事兒對於男人來說是無師自通,蕭佑薇像個失了魂的布娃娃,隻想感歎一句:古人誠不欺我。
他迷醉地摟上纖腰,在早期略顯莽撞的試探過後,愈發尋得門道,四處摸索,帶出一串又一串電花兒。
蕭佑薇紅著臉坐起來,在他脖頸上不客氣地咬了一口。
這人濕漉漉的眸子裏透出委屈,下一次親吻時便帶了報複,久久不肯離開,濕潤的氣息盤旋不散,她察覺到肩頭傳來一股力道,相觸的地方似是觸電一般,她低叫,吃痛地對上他微露得意的眼神。
——線條柔和的肩部留下一朵高傲的紅梅,她身體微傾,垂頭去望那花形,梅花隨之輕顫,竟是雪山之巔唯一怒放的那朵。
不過它並不孤單。
因為在此之後,它多了許多同伴。
一簇一簇紅梅盛放,一浪一浪潮湧積聚,室內再無旁的生物,隻有那對龍鳳燭見證著這場聲與色的戰爭。
他們的呼吸漸趨同步,她撫上心口,隻覺得心尖上有隻不安分的小鹿在歡蹦亂跳。
一根望不見的紅線從小鹿的前腿一直延伸出去,透出她的體表,鑽到這人的心窩裏去,將他倆牢牢地連在一塊兒,好似上輩子就該是這樣親密的距離。
她望向他的眼神裏溫度漸漸升高,回應越來越激烈,甚至主動夠過他的手,引導著他悉心體會這場至妙的盛宴。
戰火愈燃愈烈,甚至達到令門外候命的人麵紅耳赤的地步。
女官領著丫頭們端著東西站在外麵,怔然,眼神裏隱有一絲苦澀,不過這情緒剛一露頭就被她毫不留手地掐滅了:主子是她奢望不起的存在,好生效命自有她的榮華富貴,若敢有半絲妄想就隻能是死路一條!
這個道理,前輩們已經用生命踐行過了,她必須牢記。
眼角劃過丫鬟們更加青春不知掩飾的小臉,除了跟隨她最久的竹心、竹佩兩姐妹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透露出羨慕和少量的嫉恨,女官心下冷笑,提拔兩姐妹的心思越來越重。
裏麵不時傳出男人壓抑的低吼和女子的低哼。
有幾個瞬間,女官覺得,裏麵的人不像在做一件水乳交融的樂事,倒像是兩國的君主在爭占邊土。
兩位尊貴無比的王者勢均力敵,各不相讓,於是奏響了戰爭的旋律,他們多麼想做那個勝者,又十分默契地謹守底線,戰爭的末尾急速轉暖,君主握手言和,共享人間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