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和尚藏得深……”蕭佑薇遺憾地說。
陶九知摩挲著下巴緩緩道:“現在豐和鎮一帶已經藏了不少密探……”
蕭佑薇從他危險的眼神裏讀出了什麼,忙叫道:“你不會是打著放火燒山的主意吧!”
他眼中有欣賞和驚歎,出於她對自己的了解。他笑了笑:“還真有,就是怕萬一。”
還知道怕就好,蕭佑薇鬆了口氣:“秋陽離這裏大約一天半的路程,師父已經從門羅山趕來了,咱們找人在路上等著,到時候和師父一道去豐和鎮。先讓那些密探假扮成百姓在山外守著,有人出來就悄悄跟上。”
假設是雲大師抓了黃濤影,雲大師不是一般人,指望密探去救人是不要想了,而且雲大師手裏還有龍脈,事關重大,必須保證師父在場才有機會製住他。
另一種幾率比較小的可能,如果那個人不是雲大師,而隻是黃濤影的什麼仇家的話,放火燒山確實可以把人逼出來,可萬一有個差錯,讓黃濤影出了事,她可沒臉再見凝霜了。
“好,就按你說的,”陶九知揮退一名暗衛去發指令,將她攬進懷裏安慰道:“別怕,黃兄一時半會應當不會有事。”
蕭佑薇無奈:“可要是時間拖長了,就不一定了。”
她還是覺得這事背後有雲大師的影子。
這個在原著中沒有多少戲份的和尚,此時給她帶來了不小的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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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之中人人肅然,宮娥們往來行走的時候都不敢多弄出一絲動靜,生怕被那位心狠手辣的紅裳女子注意到。
這些日子裏,被她彈指間取走性命的宮女,數目已經達到一個可怕的程度。
宮中有妖孽,儲君知而放任,令人心寒之餘,又是濃重的畏懼。宮人們終於記起了過去對這位九殿下的虧待,每當看見那抹修長淡漠的明黃身影,他們恨不得低進塵埃裏,千萬不要讓他記起自己才好。
最開始飛鸞還沒有嚴查宮闈的時候,一些有門路的大太監和一等宮女已經想法子出宮了,飛鸞開始管事之後,第二批想照葫蘆畫瓢的人正好撞上槍口。
被鞭出森白骨骼的屍體一具接一具,懸掛在深紅宮牆上。風一過,屍體就像泄了一半的沙袋那樣撞在紅牆上,咣,咣,咣,成為宮人們此生難忘的噩夢。
飛鸞很滿意剩下這些宮人的懂事,脾氣也稍微收斂了些。
此時,她翹著一條長腿歪在太師椅裏,拈一顆八百裏加急送來的南方鮮果,愜意地彎起美眸。
要說享受,果然還是應該數帝王之家。她在幽冥門也是過著尊貴的生活,可是物質上的享受跟現在可沒法比。有也可,無也可,當然還是有最好。
在她品著鮮甜汁水的同時,她麵前發生的卻不是什麼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