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同伴這樣說她,心裏自然是不高興的,可她知道自己不如秋芳巧言善辯,就算再爭也討不了什麼好,索性閉嘴假裝沒聽見。
兩個丫鬟在路上走著的時候,她們的直係上司如夫人正在蕭雲琪的房間裏,親手為女兒盛了一碗參雞湯,舀起一勺送到嘴邊,好聲好氣地勸道:“乖寶兒,娘知道你委屈,來把這湯喝了好好滋補一下。”
蕭雲琪臉上裹了兩層薄紗布,看不真切裏麵的傷痕情況,青絲散落肩頭,蒼白的臉,幹燥的唇,一看就是病人的架勢。她皺著眉不願喝,如夫人勸了一陣,直到湯涼了也沒能改變女兒的心意,於是改幫她敷藥。
紗布一點一點地揭開,一道淡紅的淺痕逐漸呈現在眼前。
如夫人撮著一顆心查看了女兒的傷勢,心裏早把那殺千刀的國師罵了無數遍,連著抽到比試騎術的皇帝也成了罪人。
用上等的傷藥混著玉顏草汁給她敷上,如夫人小心翼翼地問:“乖寶,你跟國師究竟是有什麼仇怨?”
蕭雲琪心裏煩悶,一把揮開床沿上的空托盤,淚光盈盈地瞪視著母親,她臉上有傷,所以不會開口,如果能自由活動的話,想必早就吼出來了。
“好好好,娘不問了,不氣不氣了啊,生氣對你的傷不好。”如夫人立馬投降。
蕭雲琪鼻腔裏輕哼出一聲。她哪兒知道是哪裏跟國師有仇,反正那個女人就不是個好東西,八成就是嫉妒她好看。可惡,連真容都不敢露的醜八怪,居然還跟她搶大哥!
她都病了這樣久,若是往日裏有這樣的事,大哥早就搜集各種寶物送來了,現在卻遲遲沒有動靜,連她特意派人去找都不來,一定是被那個狐狸精醜八怪迷了心竅了!
什麼破國師,明明學的就是媚人的邪術!
母女倆沉默著對坐了一會兒,如夫人終於聽見寶貝女兒開口,“我也不知道,隻覺得她跟大哥親近得古怪,她從見了我就很有敵意,我根本就沒見過她。”
“寶兒的意思,她是衝著世子來的?”如夫人對女兒實在太信任,很容易就被蕭雲琪帶偏了思路。
蕭雲琪困惑地嗯了一聲,低低地說:“應該是這樣。娘,外麵現在怎麼樣?”
如夫人一聽,一掃愁容,得意地說:“你放心,娘已經安排妥當了,現在人人都知道是那忘塵國師心思不淨,故意謀害於你,任她是想做什麼,趁著她人還在十裏獵場沒回來,娘就先讓她嚐嚐身敗名裂的滋味,往後再想翻身,哼哼……”
蕭雲琪心裏樂開了花,連聲叫好。
兩人在房間裏熱切地討論著怎麼坐實國師的罪名,卻不知道外麵還有個修長的人影靜靜站著,側耳細聽裏麵的動靜。
許久屋裏才沉寂下來。
蕭佑安的臉上拂過一絲冷笑,安靜地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