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大家怪異的眼神,少女的臉蛋飄紅,清咳一聲辯解道:“我就是怕不知道哪裏鑽出來的狐狸精勾引了世子,世子天人之姿世間少有,怎能被亂七八糟的人給玷汙了去!”
平南郡主義正辭嚴地說著,似乎是給自己打足了氣,也終於找到了站得住跟腳的理由,進而又和蕭雲琪探問世子的去向。
“是,在那邊的林子裏……”蕭雲琪欣喜於她的配合,可是輪到該她指明方向的時候忽然傻眼了,十裏獵場她還是第一次來,剛剛又是趁夜出行,哪裏還能說得清剛剛去過的是什麼地方?
平南郡主急了,“你還認不認識路?你帶我去!”說著一把拉起她手腕往外走。
蕭雲琪踉蹌著被她扯出去,皎白的月光鋪了一地,加上脫離室內的溫暖後乍遇寒氣,頓時身上一個激靈,先前那個白衣女子說的話又跳了出來:“……如果我是你,月圓夜絕對不會出來亂跑。”
她下意識抬頭望了望天邊,一輪明月當空,圓潤而明亮。腳步就這樣停在門檻外,她不敢踏出走廊。
平南郡主被她停下的這股力道震了震,不耐地回頭催促道:“快走呀,再磨蹭下去人都要跑了!”
如夫人生怕女兒出了什麼差錯,急急地追了上來,一群或是想看熱鬧或是確實著急的貴人們也跟著來了,烏壓壓一群人,香脂味彌漫,刹那間驅散了夜的淒寒。
蕭雲琪眨眨眼,這些人湊在一塊的場麵成功地給她壯了膽。
她定了定神,指著剛剛去的方向說:“應該是在那邊兒……”
忽然素白的手一哆嗦,她有些後悔地縮回手看向母親,小心翼翼地問:“母親,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會不會……打擾到他跟那位姑娘?”
如夫人方才是關心則亂,到如今看見女兒眼底熟悉的惡毒和算計,哪還能不明白她真正的想法,心想就是打擾了才好呢,嘴上卻懇切地安慰道:“怎麼會呢,我們也是關心安兒,怕他被外麵不安好心的女孩子勾了魂魄,做出有失體統的事來。”
她端著好繼母的樣子,話裏卻滿是煽動,愈發讓這些人瘋狂,尤其是一顆芳心係在蕭佑安身上的平南郡主。
平南郡主瞬間氣紅了眼睛,殺氣騰騰道:“你們若不願去就算了,我自己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狐媚子竟敢招惹世子!”語罷,獨自順著蕭雲琪剛剛指的方向飛跑出去。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很快達成了默契。
左邊的貴婦人說:“哎呦,郡主還是這麼風風火火的性子,這夜黑風高的,萬一磕了碰了可怎麼是好?”
“是啊!一個姑娘家獨自行走委實危險,咱們快跟上去,萬一出了什麼事兒,也好有個照應。”
就這樣,群芳彙聚,步履匆匆地隨著平南郡主的身影跟了過去。
蕭雲琪作孝順女兒狀攙扶著如夫人,不知不覺離開了人群。
此時月亮恰好躲進雲後,燈籠昏暗,隻聽見衣裙摩擦的聲響,卻是認不出身邊人的麵孔。
她悄悄低聲跟母親說了之前的事情經過,卻沒發現如夫人聽見“麵具、白衣女子”這些字眼時瞬間嚴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