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最順……哦,看你最老實能幹,待會你帶點人過來,清點些物資帶走吧,薛城是邊緣小城,窮是窮了點,多提供點糧食供你們路上吃喝還是沒問題的,記得過來啊。”
陶九知像吩咐自家人一樣,隨口交待了幾句後,有力的雙腿夾緊戰馬的腹部,搭在蕭佑薇肩膀上的那隻手自然地下滑,順手在踏雪後臀拍了一把,踏雪仰天嘶鳴了一聲,顯然領會了主人的意思,載著蕭佑薇又快又穩地跟在陶九知那匹戰馬後麵跑了。
“呸!呸!”陶明德抹了一把臉上被馬蹄子濺起來的灰,也不知道是在唾這灰塵,還是唾那遠去的人。
陶九知第一靈的是消息,第二靈的就是這張嘴,先前他預料蠻族會進攻薛城,果然如他所料,如今他認定蠻族這次失利後會徹底退去,事實也果然如此。
之後的幾天裏,偵察營的將士每天騎著最好的戰馬,不斷擴大巡邏範圍,除了第一天遭遇了十幾股蠻族殘兵外,第二天、第三天,很快就見不到蠻族半個人影了。
薛城,大勝。
調派過來的青州兵已然在收拾行裝,準備拔營回防青州,那裏條件艱苦,戰事不息,可是青州是他們舍不去的根,那裏有守望他們歸家的人。
夜晚,營地裏燃起熊熊篝火,身姿雄壯的漢子繞著火堆摔跤、比武,有幾個活躍的漢子扯著嗓子,用青州腔調唱一首獨特的歌。
蕭佑薇安靜地坐在角落裏,背靠柔軟的營帳,折一支細長的草葉,就著歌聲吹一曲即興的小曲,輕靈的吹奏聲彌補了那過於剛硬的歌聲,剛柔並濟,十分合宜,陶九知在她身邊坐下,雙手在身後支撐著,斜斜地抬頭望著被雲霧遮了大半的月輪。
暗九是個極有眼力見的姑娘,見老主人過來,就打算悄悄撤了,這時候聽見帳子後邊傳來一聲怪異的咕咕聲,她一抿嘴,會意地朝那邊退去,果然是有人在等她。
蕭佑薇心裏通透得很,瞥一眼陶九知,忽然想起上上回被蠻族進攻耽誤了的事,待暗九跟暗七走遠了,她若有所指地提醒道:“暗九是個好姑娘。”
“嗯。”陶九知還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麼,老實地點頭應道。
“她在你身邊跟了多久了?”
陶九知歪頭想想,答道:“大約有八九年了吧,怎麼了?”、
她恨鐵不成鋼地伸手點他額角:“跟了你這麼久的姑娘家,你就不考慮考慮她的婚事?”
陶九知一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委屈地轉過頭。
就著朦朧的月光,看上去桃花眼裏淚汪汪的模樣,他可憐巴巴地嚎了一嗓子:“我不要納妾啊!”
“……”
“嗬嗬。”
大丈夫。
蕭佑薇微笑著探向他柔軟的腰間,擰住,旋轉,“你想法還挺多啊。”
陶九知委屈臉:媳婦說的都是對的,可……可是有事好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