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九尷尬。
蕭佑薇理解地點點頭:“你放心,這事我記著了,改天我去談談他的口風,早點把你們的事定下來。”
“呃……”
“你困不困?”蕭佑薇揉揉眼睛問,她們聊起來忘了時間,這會兒外麵早已經靜了下來,隻有遠處間或有幾個巡營的小隊經過,行走間盔甲摩擦出了點聲響,暗九將頭點得如同搗蒜一般,慣常的黑色外衣也不解,卷起自己那床薄被翻身睡了。
蕭佑薇原本還想遞個枕頭給她,見小姑娘耳尖紅得滴血,才意識到她這是極不好意思了,悶笑一聲也不去擾她,將桌上那盞燈吹熄了。
帳裏兩道呼吸聲一長一短地交替,帳外,陶九知見這邊終於黑了下去,才放心拉上簾帳安歇。
第二天想去找暗七談談心的計劃被現實攪了。
次日清晨,露水還凝在草尖上的時候,蠻族突然發動起進攻,正值交班換崗,外圍哨兵的巡邏範圍縮小,經了一夜勞累,早上精神也鬆懈了許多,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蠻兵進攻時往往喊殺聲震天,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來了,要將氣勢做足,方凸顯一個勇字,今天不知怎的,竟然一個個都憋著勁不開口,行動利索地向外沿營地逼來,如果是薛城本地的兵,看見這烏壓壓的人頭隻怕立馬就腿軟了,可這裏駐紮的卻是青州調來的軍隊,從小和蠻族打交道,反應能力和作戰能力都不是薛城那些軟蛋能比的。
不過數十個呼吸間,原本睡眼惺忪的將士們已經抱著盔甲武器衝出營帳,在列隊前的這幾十秒裏他們已經披好了外層的甲胄,兵器牢牢抓在手裏,號角驅散了最後的困意,嚴陣以待,隨時可戰!
蕭佑薇昨夜沐浴後已經換了便裝,她從禹城出來時帶了兩套金絲軟甲,和暗九一人一套,陶九知在外麵匆忙叫她的時候,她在暗九幫助下扣好那軟甲,將天水劍取下,輕輕一彈,雪亮的劍身倒提在手上,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英姿颯爽。
“你這是做什麼?”陶九知先是一陣驚豔,繼而意識到不對勁,皺眉阻攔道,“我是來叫你去後麵待著,不是讓你跟我們上戰場!”
“我有分寸,不用擔心。”蕭佑薇自信地說。
陶九知嚴肅地搖頭道:“聽話,刀劍無眼,再說,你要是今天站在大越的軍隊裏殺蠻子,是為誰辛苦?”身在大越的軍隊,自然是為大越君主作戰,他賭她厭惡新帝,是不會肯的。
蕭佑薇一愣,冷下臉說:“我自然不是什麼忠君愛國的好人,今天上陣殺敵為的不過是探一探芷蘭的虛實,別忘了她跟我終究相克,你們不是擔心她召活屍作戰?或許我能破了這一招。”
“你說什麼也沒用,我不會讓你去冒險。”
將士們從他們身邊如流水般衝刷而過,三人在人海之中呈現詭異的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