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邪地也過去敲了敲,果然聲如金屬。
再用生息細察其紋理,辨其色澤,最後確定了,這是南洋才產的金鐵木,木質堅硬沉重,當地土著常用這種木頭磨製武器,效果不比金屬製作的兵器差,進貢到大越後受到權貴們熱烈追捧,因為稀罕又量少,在黑市上價格不菲。
誰這麼奢侈,居然用了這麼多的金鐵木來造一扇在基本沒什麼用處的門?
帶著這樣的疑問,她輕輕撇開金鐵木門旁邊的搭扣,將門緩慢推開。
原以為裏麵會有什麼奇寶,下一秒她哭笑不得。
原來那木門打開後,裏麵什麼也沒有,就是一座光禿禿的石牆。
她無奈地看向闌意,“這就是你要我看的東西?”
闌意無視她調侃的語氣,堅定地點點頭,“這石頭敲打起來聲音不對,外麵那個是門,這石頭應該也是門,它是空心的,後麵有東西。”他指著那石牆的某處說:“不信你看這兒,哪有人堆個牆還要打這麼深的印記,放在這兒裝飾給誰看?”
蕭佑薇半信半疑地看向他指的地方,這一眼頓時心魂震顫,隻見他指尖接觸的地方,赫然是一朵熟悉的五瓣桃花!
她對這個標記實在是印象太深了。
要知道在賀蘭城蕭家,爹爹讓阿元告知她去的那個密室裏,她就曾見過一個木頭箱子,箱子外麵的鎖有凹陷的圖案,恰是五瓣桃花形狀,那時她用了爹爹叮囑過不能離身的那柄花簪,順利把箱子打開,從中得到了林家家徽、四海錢莊底票、契書等物,其中就包括治好了她先天不足之症的生卷。
如今再看到這標記,她心知肚明,這該是爹爹的手筆了。
可他這回卻沒有跟任何人透露半句,實在奇怪。
蕭佑薇從頭上取下花簪,在闌意瞬間張成一個雞蛋的口型裏將簪頭精準地捅進石牆。
哢噠。
清脆的金屬聲響,如同往日重現,看似尋常的石牆從中間緩緩挪開,兩扇石塊緩慢地移動到兩邊,留出一個可供一人行走的入口。
迎著未知的黑暗,蕭佑薇習慣性地放出生息掃視一圈,然後坦然地先一步走了進去。
闌意回過神來,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用一種癡漢見到絕世美人的眼神,打量起剛剛裂開的那石牆,顯示出十足的興趣,相信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會把這裏拆開好好研究一番。
這地方是他前幾天發現的,那天他跟著廚房裏的一位大娘過來取冰,無意間發現了角落裏的這扇金鐵木門。金鐵木雖然不細看很難分辨出與尋常楠木的差別,可他生活在太子府,哪怕是個不受重視的庶子,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第一眼可能會被蒙混過去,趴上來細看一會也就清楚了。
他和蕭佑薇有一樣的疑惑,誰會這麼大手筆,拿價值千金的金鐵木做一扇平凡甚至可以說是醜陋的門?那天他打開木門後細細研究了一會,果然發現了石牆的異常,他從小就對機關感興趣,說是天分也可以,總之他覺得這裏有問題。
今天先是沾蕭佑薇的光吃了頓大餐,又蹭了她的麵子去三樓聽了他好奇許久的書,回到房間裏想來想去,似乎也隻有這個發現能報答她,帶著一種孩童賣弄的意思,於是跑去尋她一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