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佑薇對他這話萬分滿意,伸手在他鼓囊囊的頰上掐了一把,笑嘻嘻問道:“你餓不餓,我們今天做豌豆黃,這會子應該可以吃了。”
有些人該走的也不用再留著了。
“那,那下官可否與小女單獨見麵說說話?”莫城主不甘心地試探道。
陶九知咽下那塊糕,接過茶順了順喉嚨才說:“走錯門了,這兒沒你女兒。”
莫城主的內心在流淚。
“下官可否和茯苓說說話?”還是不死心。
陶九知:“茯苓不在家,你回吧。”
……
莫城主還想再說話,那青年把茶杯往案上一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眼睛:“要我送你?”
他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地站起來,無限淒苦地說:“不必了,下官自己走。”
“嗯,去吧。”
陶九知滿意地點點頭,等那人一步三回頭的身影挪到門檻的時候,他又冒出一句:“對了,我家夫人怕生,不喜歡外人常到家裏來,你待會記得把那個叫紫蘇的一道領走,下回別再來了。”
“……”莫城主真的很想說不,可是督公大人的眼神。
好可怕。
他走後,蕭佑薇笑眯眯地一把掐在陶九知胳膊上,熟練地扭了一圈,“夫人?嗯?”
陶九知立馬慫了,可憐巴巴地癟癟嘴,秀雅無暇的麵孔透著十足的委屈,“你偷了人家的心,碰了人家的身,最後還想不認賬不成?”
福嬸撲哧一下臉上笑開了花,見兩人同時望過來,她忙擺擺手說:“你們聊,你們聊,老婆子去給你們端點心來。”
說著匆匆走了。
又被笑話了一回,記本上。
六師兄聳聳肩,不吃這份狗糧,也走了。
蕭佑薇默然,你們,很好。
纖指泄憤似地捏下一塊棗泥糕,剛放進嘴裏,忽然見這人拿出一封信放在茶杯邊上,她瞥了一眼,信封上沒字也沒標記,就問:“這是什麼?”
“我姐姐寫的信,裏麵還附了一張你的家書。”
“咳,咳咳咳……”
陶九知忙給她拍背遞茶,責怪道:“怎麼不小心點,吃東西都不專心,嗆著了吧?”
蕭佑薇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追問道:“三娘她醒了?”
陶九知白了她一眼,聽不出情緒地回道:“上回臨走就被你拆穿了,還能不醒嗎,她啊,也算是因禍得福……不用管她。”
蕭佑薇訕笑了兩下,頗有些心虛,她怎就忘了爹爹內力深厚,即便是隔了一條巷子,他要是真想聽哪會聽不到?好在沒壞了三娘的好事,不然真是損了人家一段好姻緣。
正低頭讀信,冷不丁這人委委屈屈地抱怨了一句:“她又不老,你就叫她一聲三姐不好嗎?”
她一愣,心裏通透。
這是要把話挑明說了。
三娘和爹爹在一塊就長她一輩,而她若和這人在一塊,跟人家就是同輩。
這人啊,是試探她口風來的。
“都好,他們過他們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不影響。”
許久,她模棱兩可地回道。
陶九知低低地應了一聲,語氣頗為失望,頭也低垂著不肯抬起來,她撲哧一笑,不客氣地在上麵揉了兩把,“我也是早就想試試這是什麼感覺了,督公大人頭上動土……”
“如何?”這人抬眼,黑玉般的眸子裏一片旖旎風情,裏麵滿滿映著她的倒影。
她忽然尷尬,臉上一陣發燙,這人卻抓起她剛剛揉他頭頂的那隻手笑道:“嚇唬你的,隨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