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是男主,早晚都要回到薑家,而且就算遇到危難也自然會化險為夷,她卻不一樣,留著阿元在身邊就像腦後懸著一把利劍,隨時可能掉下來斬斷她的脖子。
薑二爺向來奉行媳婦最大,二話沒說就吩咐備車上路,伴著噠噠馬蹄聲,陳如月的心情似乎平複下來,疲憊地閉上眼睛,似乎回到了數年前的唱晚池。
唱晚池是瀚城東郊的一處景觀,裏麵放養了一群五彩斑斕的錦鯉,聽說池裏住著一位鯉魚仙,得到仙人青睞的人可以實現一個心願。
少女時的陳如月曾在池邊許過一個願,她希望以後生活能越過越好,能帶養母住上寬敞的大房子,每天吃飽穿暖。
許完願後她大哭了一場,心知願望隻能是願望,根本不可能實現,她注定隻能是被貴人踩在腳底的泥,一輩子都過不上好日子。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附近有啪噠啪嗒的響聲,走過去一看,是條落在岸邊的青鯉,它大張著嘴,尾巴一下下拍打著地麵。陳如月心生憐憫,把它捧起來放回水裏,奇的是青鯉入水後竟然原地盤旋幾圈,深深望她一眼才離去。
陳如月覺得有趣,回家把這事說給養母聽,養母這人比較迷信,堅持說她是遇到了鯉魚仙。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晚陳如月就夢見一位身穿碧羅裙的女仙,坐在唱晚池邊笑嘻嘻地望著她。
第二天雷雨後,屋外馬蹄聲驟停,一名相貌英武的華服男子借茅屋避雨,便是將她帶回京都的小舅舅。後來她如願過上了富貴小姐的生活,養母也再不用下田勞作,陳如月在自己屋子裏藏了一尊青鯉像,趁無人時悄悄用香火供奉,感激鯉魚仙為自己實現願望。
蕭佑薇就是看準她對鯉魚仙的信奉才如此行事。
恰巧她今天穿的也是碧色衣裳,至於後麵的表現,純屬忽悠。
回到杜小蠻身邊的時候,高台上正在宣布賽酒會第三輪的結果。
少了兩位貴人觀看,對於這次賽酒會來說似乎並不能影響什麼。
反而讓一眾裁判覺得鬆了口氣。
這些釀酒大師大多也是出自酒坊和世家,在第三輪品嚐的時候,他們本人是不能品嚐自家拿出的酒的,加上都蒙著眼睛,對酒的打分相對公正。
也許有人覺得這是小看了這些世家,人家不會在賽前事先串通嗎?
的確,但是那些伎倆也隻能用到第二輪為止,因為第三輪品酒時裁判打分隻是基礎,根據他們的打分排除掉大部分酒,最後留下三種,再由高台上的大小官員、有名望的大儒、甚至場外的路人分別嚐過,再定名次。
釀酒世家和真正的世家畢竟能量不同,或許串通得了小部分官員,可是在高層官員比如莫城主麵前,他們隻有俯首的份。
“杜小妹莫慌,總歸你的酒已經穩坐前三了,蕭小姐,你這妹子真是,沒得說!”
黃濤影轉向剛坐下的蕭佑薇,滿是佩服地比了比大拇指。
蕭佑薇自信一笑,微揚下巴。
“那是自然。”
杜小蠻在他們的稱讚中紅了臉,唇角卻不可抑製地上揚,再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