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拽著布兜移到瓷盆斜上方,朗聲對圍上來的人群說:“我說到做到,不過我今天演示的隻是其中一種做法。”
她一隻手攏起布兜上部讓四兒拿著,雙手分別從兩個方向合握,布兜裏的瓜瓤被手勁擠壓後變成一股股豔紅的汁水,精準地飛入斜下方的瓷盆裏,潔白的布兜也很快被染成漂亮的粉紅色。
“這種方法適用於切成小塊的瓜瓤,好處是相對幹淨,榨取汁液後殘渣和瓜子都留在布兜裏,不需要過濾。”她用力擠淨最後一點西瓜汁,將布兜打開給眾人看明顯幹癟褪色的瓜瓤,她把用剩的廢渣倒進先前裂開的瓷盆裏,又讓四兒加了幾塊新鮮的進來。
如此幾次,周圍的人早已經明白做法,隻是對蕭佑薇這麼做的原因還有點不明白。
蕭佑薇借著趙晚晚遞過來的手絹擦淨指間粘膩的汁水,對孫氏問道:“現在還說是我偷了你的方子嗎?”
孫氏飛快地抹了一把額角的汗,“本,本來就是你偷的,這麼簡單的法子,一看就會,誰知道是你什麼時候從我那兒偷看到的呢!”
她一說完,人群裏頓時響起幾聲噓聲。
蕭佑薇好笑地看著她:“我說得夠清楚了,要做這東西簡單得很,法子可不止一兩種,我不追究你串通夥計偷我的東西,你還來勁了?”
“你胡說!”孫氏下意識辯駁,“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偷?明明是你……”
砰!
一聲巨響。
孫氏的話戛然而止。
蕭佑薇拍完桌子吹了吹指間的木屑,輕輕勾描著那個秀氣的巴掌印,緩慢地說:“你要證據?”
孫氏愣愣地看看那個深深的掌印,咽了口唾沫,下意識想到這一巴掌要是打在自己身上……
身上的肥肉整齊地顫了兩下。
其實,常在附近走動的基本都知道孫氏是個怎樣的人,就算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路人,從孫氏前前後後的態度和反應也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總而言之,今天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誰是誰非,尤其是人家蕭娘子為了洗脫被栽贓的罪名,不惜把自家營利的方子都拿出來,圍觀者心裏都有一把尺,原先還有人想站出來打抱不平的,一見蕭佑薇剛剛露的這一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是個柔柔弱弱的少女,沒想到居然身懷武藝?
其實他們高估蕭佑薇了。
孫氏天生吝嗇,置辦的桌椅質量當然高不到哪去,如果換成阿元或者六師兄在這兒,隻要一成功力的一掌拍下去,桌子就得散架,她足足用了七成力才弄出這麼個掌印,嚇唬一般人是足夠的,真有高手在附近的話,就隻能惹人笑話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語氣輕快起來:“那我給你證據啊。”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件事要宣布。”
蕭佑薇掃了四兒一眼,“從明天起,你不用再來做工了,我這兒小門小戶,養不起吃裏扒外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