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這種方式為自己壯膽，但始終不敢再正視趙輝的雙眼。
趙輝冷笑著，全身肌肉緊繃，醞釀著下一刻出手的時機，“自然是任頭領讓我來的，你信嗎？其實不管你信不信，最好快點滾開？”
“你在找死！”王老大如同是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被激怒，揮手便向趙輝臉上劈去。
“白癡……”趙輝嗬斥一聲，不退反進，手中長刀劃過一道寒芒，停在王老大瘦弱的胸膛之中。
“你……？”
王老大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之色，無力地癱坐在地，一柄雪亮長刀透過後背。
趙輝半蹲在他身前，一手握刀一手扶住對方的肩膀，看起來像是要來一個溫情的擁抱。
良久，長刀一寸寸被抬起。王老大的身軀隨即轟然倒下，那雙眼睛驟然睜開，在生命最後一刻還是不甘心，“你的刀……？”
死一般的寂靜，沒人會回答他這個問題。
趙輝附下軀子，用那隻已經完全進化的手輕輕拂過王老大的眼簾，溫柔地幫他閉合，剝奪了對方在這個世界裏看到的最後的一絲光亮。
緩緩地站起來，看著那扭曲的麵容，趙輝心裏歎息一聲：“你解脫了……”
“他……，他殺了王老大……”不知是誰顫抖的驚叫打破了沉寂。
人們紛紛扭頭看向那漸行漸遠的身影，長刀依然扛在肩頭，步伐出奇的慢，衣角在風中微微抖動，就如同野狼顫抖著自己的皮毛，提醒周圍的人不要去觸碰。
趙輝殺了王老大之後，想要當場吃掉他的欲望其實很強烈，饑餓感衝擊著他的意誌。但他警告自己不要沉淪為肉食者，更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出原始衝動，暗暗咬牙，“該死的，一定要忍。”
舌尖幾乎被咬爛，鮮血的刺激讓他越發瘋狂。還好這種自虐式的疼痛最終讓理智占了上風，他很清楚一旦情緒失控，等待他的將是何種下場。
按司徒瑤的提示，果然遠遠就看到一頂特製的帳篷。
任頭領的住所是附近這片區域中最大的，暴風族人好奇的目光中趙輝扛著長刀走了進去，外麵的議論聲似乎在簾子放下那一瞬間徹底消失。
目光停落在大帳中央席地而坐的身影之上，他恭敬地道：“趙輝拜訪任頭領……”
趙輝單膝跪地，頭深深埋下，眼角餘光透過刀身映射看到對方威嚴目光，如同一盆冷水熄滅了全部渴望。
“不錯，很不錯……”任頭領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大帳之中，如同影視劇裏的君王一般，高高在上地道：“起來吧！”
趙輝明白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並非幻覺或是影視劇，他虔誠地應聲道：“謝謝任頭領！”
“你明白我‘不錯’的意思嗎？”任頭領審視的目光落在趙輝身上，似乎很期待來人給出正確的回答。
趙輝倒也很幹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太明白……”
心裏卻是禁不住快速盤算，這家夥不是神，怎可能知道自己的想法？應該可以編出最美麗的謊言讓任頭領忽略實力不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