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笑道:“八哥最是喜愛詩詞,去問他,必定能得到回答。”
郗國點頭笑道:“八哥素日最喜歡研究這些詩啊詞啊的,也許還知道這位吳王殿下寫的其他詩詞。這鸚鵡念得這幾首詞都很真切,佳句頗多,想必還有其他佳作,八哥涉獵頗廣,許會知道。”
平陽笑道:“我去央求八哥,讓他養這鸚鵡一段日子,多教它說些詩詞,然後再送給姐姐。”
郗國笑而不答,而是問道:“妹妹,你可知這鸚鵡叫什麼名字?”
平陽一愣,搖頭笑道:“我沒有給它起名字——姐姐可以給起一個——姐姐給取一個吧。”
郗國看向還在發呆的訾塵,笑道:“它原來叫什麼名字啊?”
一連問了三遍,訾塵都沒有回過神來。
春曲笑著拍了拍訾塵的後背一下,笑道:“你是在想什麼呢,如此入神?真應該找人給你畫下來現在的神態,活像是個呆頭鵝!”
眾人都被春曲這一形象的比喻給逗笑了。
訾塵仍是愣道:“呆頭鵝?”
“說你呢。”先應在旁小聲提醒道。
郗國笑著將剛才的疑問重複了一遍。
訾塵舒了口氣,道:“它有兩個名字,一個是奴婢取的,叫大歡兒,另一個是吳王殿下取的,叫平安使。”
平陽一聽這個怪名字,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麼給起了這麼個怪名字?”
訾塵搖頭,“奴婢不知——不過奴婢倒覺得這是個好名字,過耳不忘,奴婢腦子笨,現在還記得這個名字。”
鸚鵡聽到訾塵呼喚自己的名字,竟也出聲回應。
素修也被這聰明的鸚鵡所吸引,不斷頭去關注的目光——也許這平安使真比訾塵要聰明些。
訾塵見鸚鵡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很是高興,又叫了幾遍。
春曲在一旁看呆了,對郗國道:“殿下,你看,奴婢說的對吧,這鸚鵡和人呆久了是能夠與人說話的——你看,訾塵正和它說話呢,真不知是鸚鵡成了人,還是人成了鸚鵡。”
郗國笑道:“我看是鸚鵡懂人心,人也對鸚鵡有情,才會如此。”
平陽也笑道:“姐姐說的不錯,隻要有心,萬物都可互相交流,隻要有情,一切隔閡都可消除——姐姐,我說的對也不對?”
郗國點了點頭,笑道:“依我看來,是一點都沒有錯,但不知有無例外。”
又看向那鸚鵡,笑道:“你以前叫做平安使,那麼,我們現在也叫你平安使吧。”
平陽笑道:“姐姐,倒不如叫它逍遙使,比平安使略好聽些——”
郗國笑著重複了一遍這個新名字。
“兩位娘娘以為如何?”郗國問素修和秋氏。
秋氏笑道:“我覺得兩個名字都很好聽——不過,逍遙使略微好聽一些。”
素修略微頷首,道:“兩個名字各有千秋,一時真是不好決斷。”
心裏想道:“之前吳王給取名叫做平安使,乃是為了期盼安寧,邊境永安,燕人造孽,不得安寧,沒想到這‘平安使’落到了燕人的手裏,還要改名為‘逍遙使’,真是荒謬,困在牢籠之中,哪有半點逍遙自在?這鸚鵡與我一般可憐,雖存了性命,卻失了自由,還要被迫改換名字與心情。”一時之間,百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