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修領著眾人屈膝行禮,太子妃一直不說起身,素修等人隻好一直屈膝彎腰,好不受罪。
素修深深望著地麵,將目光一點點前移,發現劉良娣的雙腳挪動,朝自己走來,她用冷冰冰的語氣毫不客氣的說落素修,“公主從天朝上國而來,怕是不知道我等番邦的一些事情。前些日子,太子妃殿下疲憊不堪,沒能教導公主,今個兒我與太子妃同來,就是為糾正公主的錯誤,也讓公主知道,我這番邦自有禮儀。”
“行禮之時,按照位分不同,屈膝行禮的姿勢也不同。公主是天朝的公主,更是我大燕的妃嬪,太子妃和本宮對於公主而言就是主上,公主行禮的姿勢隻是這樣嗎?“劉良娣怒氣衝衝,咬牙切齒的樣子仿佛要把人撕裂。
劉良娣的侍女挽玉聽到主上如此說,忙上前一腳將素修踹倒,道:“公主雖然是公主,但如今沒有位分,就是和我們一樣的奴婢身份。奴婢見到主上,唯有伏地叩頭才是行禮。公主可記住了?“
“來人!將這荷風水榭的大門關上,沒有本殿的命令,一個不許出,一個不許進,太子來了,也不準進!劉良娣,隨本殿進正堂,在這裏說些這個做什麼?”
太子妃王氏厲聲說道,率先進入正堂,端坐在主座上,一股不可冒犯的威嚴油然而生。劉良娣狠狠瞪了素修一眼,也帶著婢子入內,坐在太子妃的旁邊,兩人的仆從分兩隊,如眾星拱月一樣。
素修被劉良娣的侍女一腳踹到地上,才從地上爬起,趕忙進入正堂,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會讓劉良娣和太子妃連和善的樣子都不想做了?
素修進入正堂,按照剛才劉良娣近侍交待的禮數跪好,不敢說一句話,抬一次頭。
見素修這般溫順,劉良娣更加氣急敗壞,直截了當的進入主題,“我哥哥常說,楚人道貌岸然,包藏禍心的本事無人能及,我今年算是見識到了!好你個楚人,要用間者亡我大燕,好在天不絕我,讓你們這群賊人露出了馬腳!還不快如實招來,你們是怎麼籌劃的,第一步是怎樣,接下來又如何!”
劉良娣邊說邊拍桌子,激動非常,桌子上的火燭台差些被她的巴掌震了下來。
素修聽了更加糊塗,她的這些話究竟因何而起?
素修道:“我並不明白良娣的意思,還請良娣明示。我楚國向來是禮儀之邦,講究以誠待人,從不做些卑鄙無恥的小人行徑,如今我楚國敗了,但已經心服口服,沒有一點異心,我來大燕,正是為了兩國長久的和平大計,所想的也都是如何為兩國關係著想。包藏禍心的事情,素修並不擅長,間者一事,更是冤枉之至!望太子妃殿下和良娣娘娘不要聽信小人,要為妾做主!”
說罷伏地痛哭,不能自已,不斷起伏的身子似乎在訴說著冤枉。
“掉兩滴眼淚在我和殿下這裏沒有一點用處,對於你這種巧言令色的女子,我可是見得多了。你的皇帝老兒要做勾踐,我偏讓你做不成西施!快說,不要耽誤我和殿下的時間,否則,軍法伺候!”
劉良娣絲毫不心軟,眼裏似乎看不見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燭光在她的眼裏倒映跳躍,略微扯開的嘴角顯得她的臉皮笑肉不笑。
軍法二字並沒有嚇住素修,她抬頭含淚,聲音幾乎變了一個人似的,痛道:“若殿下和娘娘執意認為妾身就是歹人,要使用軍法的話,素修隻有一死以證清白,沒有其他的話。但素修請求殿下和娘娘告知妾,是何人陷害我,我死後做鬼也不會饒了他!”
說罷連連磕頭,不一會,素修的額頭磕出了血跡,玉顏受損,卻更添嬌俏。
太子妃道:“你要想知道,便說給你聽,斷了僥幸的念想,也省了我這軍法。”